“現在教他這個,也太早了吧。”搓桑笑著說。
“剛才蘇情說如果她生個女孩的話,就結個娃娃親,你怎麼看?”羽蘭突然問翁白。
翁白一愣,看向了孔峰。
“師傅,別看我,我不知道這事兒。”孔峰聳聳肩。
“不太好吧,”翁白說,“這個臭小子長大啥樣,誰也不知道啊,別耽誤了你們家好姑娘。”
“翁統帥真會說話啊,”蘇情見了翁白,還是不知不覺中以軍銜稱呼他,“一個能打敗盈極王的人生下的孩子,誰家的姑娘都得巴結吧。恐怕是你們不願意吧。”
“蘇情,別亂說話。”孔峰急忙說,“兒女婚事是大事兒,別亂做決定。”
蘇情和羽蘭一陣大笑。
“你們這些男人真沒意思,”羽蘭笑著說,“剛才我們已經討論過這事兒了,因為怕孩子性格不合,已經同意不指腹為婚了。偏偏你們這些男人說話要拐彎抹角的。”
“論說話難猜測,一百個男人都比不上一個女人,”翁白說,“我說蘭兒,既然你們已經有決定了,還跟我們說幹什麼。”
“不是給當家的說說,讓你們拿拿主意嘛。”羽蘭笑眯眯的說。
翁白看向孔峰,“孔峰,難道你們家你當家嗎?”
孔峰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師傅,我看你也當不了師孃的家吧。”
翁白沉痛的點點頭。
“所以,”藍坡總結道,“羽蘭姑娘就是為了消遣兩位,才說的。”
“就你聰明。”搓桑瞪了藍坡一眼。
藍坡馬上不說話了。
三個女人都得意的笑了。
當天,六人盡興吃喝一陣,又相攜著在樹林、草原遊逛了好一陣,才各自歸家。
夜深了,林野上空的時空一陣擾動,一個人形看著樹屋中的燈火。
他似乎能夠看透一切。
可是,在他的眼神中,卻有著無盡的欣慰與眷戀。
他的身軀,很像翁白,只是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比時間本身還悠久,比空間本身還遼闊。
他似乎有可以觸碰的實體,只是這實體是由星雲構成,堅硬中不失柔和,他看起來又虛無縹緲,好像這身體裡,包含著所有的空間、時間。
諸天的神佛,在他的身軀裡歌唱、舞蹈,死物在他身體中孕育出生命,生命在他身體中死亡。
億萬年的涅槃如同光影般一閃而過。
翁白、羽蘭、翁小白在樹屋中嬉戲的情景,在他燦若星空的雙眸中,一一呈現,他深情的看著這一切。
過了許久,他的眼睛又轉向翁家軍軍營,東方百行、複中平、單外峰還有那些當年的老戰士們的面孔,一一出現在他的眼中。
良久,這個人形一聲嘆息,開始淡去。
翁白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他走出樹屋,羽蘭也抱著翁小白跟了出來。
頭頂之上,好像銀河剛剛從天空飄遠,繁星,如夢。
“哇,”羽蘭說,“白哥哥,這是什麼啊,比流星還漂亮啊,從來沒有見過。”
翁白也有些疑惑的看著天空的奇特天象,只是不知為什麼,他心中卻有一陣溫情湧動,眼淚不知不覺進入他的眼眶。
翁白趕快低下頭,卻發現翁小白雙手也伸向天空,好像也感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