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這裡住的還好嗎？”言禦王又問道。”
“好！”很多人喊道，“秦博士造的房子，又漂亮又舒服！”
“大家辛苦了，”言禦王深情的說，“等戰爭結束了，咱們還搬回南封去住！”
“好啊！”
“這一天不遠了！”
人群中的喊聲此起彼伏，突然，離言禦王比較近的幾個老年人屈膝跪下，“請王爺早登帝位！”
這一聲喊後，人群安靜了片刻。
緊接著，彷彿商量好的，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
“請王爺早登帝位！”
寒苓和方介儒站在稍遠的地方，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方介儒微微笑著，寒苓的眼眶則有些紅了。
“大家快請起。”言禦王急忙把身邊的老人扶了起來，他又對著遠處的人喊道，“大家快請起，我受不起。”
“請王爺早登帝位。”群眾又整整齊齊的發了一聲喊。
“我答應大家，大家快請起！”言禦王哽咽著說。
後面的人這次紛紛的站了起來。
“大可國又回來了。”幾個老人痛哭流涕，眼淚沾濕了胡須。
“大可國回來了，”言禦王說，“但是回來的又不是那個大可國了。幾位老人家，你們經歷過了幾個皇帝了，對你們來說，有什麼區別。”
幾個老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開了口，“之前的皇帝，我們不敢評價，但是我們相信您一定是個好皇帝。”
“是啊，是啊。”很多人應和道。
“我謝謝大家的信任，”言禦王說，“這位老人家不敢說，我替他說，對老百姓來說，遇到的皇帝，只有不好和更不好的區別。我花很多時間考慮過這個問題，我發現自己沒有信心能比所有的皇帝做的好，就是我能夠比所有的皇帝做的好，大家也不見得能過上好日子。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沒有人說話。
“我來說說我想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那是因為，百姓的生活始終是被安排的，只要是被別人安排，就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就不可能人人開心。為什麼？因為就是聖人，也不能考慮到每一個人的生活，何況，就是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受制於個人的能力和生活，一個人口中的美酒，就可能變成另一個人的苦口毒藥。所以，一個人的統治，始終是錯誤的。”
“可是，羊群沒有領頭羊，都找不到路，如果一個國家不由一個人領導，不就亂套了嗎？”一個老人說道。
“老人家，你說的有一些道理，但是人不是羊，人會思考，人類的本性，介於合群和離群之間，我們需要一個人來領導，更需要許多睿智的聲音，來糾正這種領導。之前我們選官員來完成這個輔助君主的作用，但是隨著官僚制度的日益成熟，它終於走向了腐爛，選出來的官員，幾乎發不出不同的聲音，更別提有價值的聲音了。”
言禦王停了一下，環顧四周，“我們歷經戰亂，人口銳減，現在，我們不要那種繁複的篩選制度了。我請大家根據對彼此的理解，投票推舉官員人選，得票高的人，如果不願為官，可自動放棄，如果願意，請說出自己的施政方法，請大家評判，大家來決定誰來做這個官，如果這個官上臺了，大家覺得他沒有去努力完成他的承諾，大家就把他趕下去。”
“這樣也行？”很多人竊竊私語。
“對，這樣也行。不如，我們先從宰相開始，請大家推選，只要大家達成了統一意見，我就接受。不管是誰，我不設定任何障礙。”
言禦王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了炸鍋的一群市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