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道的毛頭後生,除了本身修為外還要會暗器、陷阱、毒藥等手段,因為性命是自己的,任何能讓自己活下來的手段都是好手段。
再往後這些小手段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因為隨著內勁的提升,用暗器來破開內勁的方式已經有些本末倒置,最後還得回到正面交鋒上來。
那枚暗器來勢頗急,視內勁如無物,像刀子切豆腐般沒有絲毫阻礙地朝他奔來。
“可惜了。”陸寒亭真不知該說林廣是進退有據、還是膽小怕死,甚至不去多餘的試探暗器,一旦有異馬上抽身。
不但修為壓制著對手,連主動權也牢牢控制在林廣手中。
拼了!陸寒亭隨著林廣後退的方向飛掠,他已經打定主意若是這一下還不能得手就馬上撤退,先回棲園交代後事,然後等著承受鐵衣人的怒火。
林廣數次被鋝虎須,對這不識好歹的螞蚱憤怒升到極致。如果此前他只是想直接殺了對方的話,此刻他改變主意,一定要讓這家夥受夠萬般折磨。
讓他為生而為人,感到後悔。
想法變了,計劃自然跟著改變。
林廣眼神冷冷一瞥,根本無視陸寒亭當胸襲來的一拳,除了傳奇神兵外根本沒有任何兵器能對付玄甲衣,陸寒亭拳頭再厲害也不過血肉之軀,內勁再古怪也不過是卓越巔峰,而玄甲衣最堅固的地方便是胸口。
幾乎是陸寒亭拳頭印在他胸口的瞬間,林廣也一抬手鉗住對方手腕,在黑暗中露出詭異而無聲的微笑。
看著他笑,陸寒亭也笑了,兩人彷彿久別重逢的老友。
從陸寒亭的笑容中,林廣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小錯誤,此刻玄甲衣上正嵌著一枚比犬牙略大的東西,像簪子,又像月牙。
正是先前陸寒亭打出的那枚暗器。
“傳奇神兵?”林廣心頭大駭,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玄甲衣的堅固,這可是隻比天王化蛇甲略遜一籌的寶甲,就算是偽傳奇也不能傷害絲毫。
傳奇階的暗器?開什麼玩笑!
不過很快,他又笑了起來,只怪對方運氣太差,這暗器剛好將玄甲衣刺破便被卡住,連裡面的內襯也完好無損。
一縷火光撕裂漆黑的天幕,在空中綻放出幽藍的花朵。
火光微弱地照應在兩人的臉上,照亮了兩人竟然不同的表情。
“一群沒用的廢物。”林廣此刻心情很好,說話的聲音也輕緩了很多:“看來你也有所準備,在陸五月身邊留有護衛。”
他當然心情好,抓陸五月本就為著逼陸寒亭就範,如今人已經在他手中捏著,陸五月抓與不抓已經沒多大關系,不過林弋陽幾人的失利,時候卻是需要懲罰的。
有人笑,自然有人哭。
陸寒亭確實欲哭無淚,林廣修為整整高過他一階,絕對實力壓制讓他內勁幾度潰散,除了斷腕自救,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千裡火的光芒正在迅速黯淡,微光中林廣看見陸寒亭嘴唇飛快翕動,也許是在咒罵自己又也許是在求饒。
為什麼每一個落到他手裡的人前一刻還是英雄好漢,下一瞬間便成了跪地求饒的懦夫?林廣心中冷笑,這有什麼用?
他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求饒而改變初衷。
陸寒亭一邊求饒一邊抬起另一隻手朝他胸口拍來。
一絲寒意沖開層層內勁,穿過堅硬的胸甲,穿過內襯,在心口處一閃而沒。
林廣心頭大駭這,般毫無阻攔的銳利甚至不輸於傳奇神兵:“婆娑渴劍。”
趁著一瞬間的遲疑,陸寒亭奮然掙脫林廣掌控,沒入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