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的說。”
林廣終身未娶,等升座到神君一職後便生出高處不勝寒的孤寡感,便從麾下提拔了三人作義子,後又陸續提拔四人,湊夠北鬥之數,將自己麾下眾人分撥給七人調遣,林弋陽便是其中之一。
“是。”林弋陽微微抬起頭說道:“從情報上看,陸懷從小便秘密培養此人,可惜三年前陸懷忽然死亡,陸家家主旁落……”
林廣微微皺眉:“我不是要聽你給我講陸家的事。”
林弋陽微微緊張,迅速整理了思路說道:“從情報上看陸寒亭心機深沉,明明有一聲武學卻連家裡人都瞞著,不過此人也有缺點。其一貪財,只不過是貪大財,咱們旁邊的別業就是他從錢生錢哪裡豪奪過來的,花一些小錢豎立自己紈絝形象,摟大財的時候卻毫不手軟,魁星幫那批失蹤的銀子被他秘密握在手中。”
林廣半眯著眼聽著,弋陽這話算是說道他心坎上了。
如果只是對付蘭花草幾個小丫頭,織閩一人便足夠了,和需要再將他調過來,實則是天王急需要這筆銀子,卻又不能指望織閩那蠢貨勞資開竅。
也正是因為要將這筆銀子找出來,他才會任由碎星樓的人獅子大開口,誰叫人家吃的就是這碗飯。
他是帶著天王的秘密使命來的碎葉城,找出這批銀子便是其一。
見義父沒有反對,林弋陽心中暗喜,知道被自己猜中了,便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家人,這是陸寒亭的真正軟肋。凡是心機深沉的人總以為自己能算盡天下,隨時隨地扮演弱者像狼一眼在背後盯著別人,只要我們將陸伍月綁架出來,逼著他來救,以前黃浪玩過這一手,可惜沒玩好。”
“很好,此時便交由你去辦。”林廣肯定了林弋陽的想法,大手一揮從旁邊抓了一枚銅牌丟過去:“你持我朱雀令去通知弋鸞、弋鵠,讓他們全力配合你促成此時,待入夜金吾衛散去立即行動,不容有失。”
“那後邊……”
“不就惦記著陸寒亭手上的銀子嗎,等這事成後你記首功。”
林弋陽大喜,捧著朱雀令連連稱是,離開的時候正好與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撞在一起。
那男子看著林弋陽手裡的朱雀令微微驚訝,隨後輕微地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跪倒林廣面前:“孩兒弋鳳,給義父請安。”
林廣揮手示意弋陽下去,隨後道:“我不是派你去織閩那邊盯著嗎,為何這麼早便回來了。”
“稟告義父,玄武神君傳話說今晚他不去西廠了,有您老一人去足矣。”
林廣微微喔了一聲,昨晚初步試探後雙方便約好今夜子時在一起去西廠,吃癟後的玄武神君是戰意最強的,為何輪到動手的時候卻先轉變想法了,大烏龜最不缺的就是膽量。
“不去便不去,他可還有什麼交代。”
“沒了。”弋鳳忽然抬頭:“玄武神君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曾召見了一名下屬,孩兒從側面打聽到那是他派到魁星幫廢墟去打探訊息的人,好像是當初有活口倖存了下來,約好在今夜戊時會面。”
林廣一瞬間來了興趣:“會面地點可曾弄清楚。”
“自然,那人這段時間都在城外貧民窟中躲藏,只願天黑後在廢墟見面。”
“魁星幫廢墟。”林廣閉著眼輕輕唸叨著這五個字,魁星幫這些年搜刮的銀子到底有多少沒人能知道,但這麼大的數額得用好幾輛牛車才能拉完:“那家夥腦子也會轉彎了,來人……”
林廣習慣地一抬手,猛然覺得這決定有些冒失,如果大張旗鼓召集人手若是撲了空,反倒給人笑柄:“……算了,你陪我去一趟。”
弋鳳自然是歡喜答應:“孩兒這就去召集人手。”
“不用,只你一人便好。”林廣自信地擺擺手從椅子上站起來,如今整個碎葉城都在他和織閩的掌控中,弋陽幾人應該也會在戊時得手,自己替代織閩赴約後還能從容抓捕陸寒亭,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派人傳話給弋陽,五月被擒後直接送到廢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