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若不及時救治,你也會死!”黑衣人言語很平靜,在說死的時候,就像是回答晚飯吃了什麼一樣平常。
外面還陸陸續續有打鬥和慘叫聲傳來。
黑衣人扯開陸寒亭衣服仔細看了看,又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紅雲劍,語氣終於是有些凝重了:“你的傷比我想象中還重。”
後面的事,陸寒亭已經不清楚了。
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軟軟的床上,陽光正從窗外照進來。
是個好天氣。
“醒了。”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隨後便見著蒼那張須發皆張的臉:“你現在最好躺著靜養,雖然你現在醒過來,但不保證你完全無事。有道劍氣恰好鑽入你經脈……”
“我兄弟怎麼樣?”
“死了。”蒼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繼續說道:“你恐怕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如果只是一道尋常劍氣我還能免力為你消除,可這劍氣很詭異莫測,加之你不久前才剛服下霸王丹,不知何故在你體內沉澱,似乎是被另外一道藥性暫時壓制。這三者有強弱之別,但確相互對症這才相安無事,這三者平衡一旦打破,你必死無疑。”
“華好身後事如何處理的?”
“區區一個紈絝的生死如何何幹。”對陸寒亭打斷自己的話,蒼微微不悅地皺著眉頭:“他的症狀我聽屬下稟報過,是無法承受霸王丹藥性,以至於經脈消融,最後失血而死,那柄劍倒是被帶回來了。”
“你別打岔,聽我細說。劍氣鑽入你經脈,我不能用內勁為你驅散,胸口劍傷同樣洞穿你肺腑,我試過好幾種方法都覺得不妥,最後不得已下給你喂下了廢丹,當時情況緊急以至於用藥有些激進,可能對你以後修煉武學有些微阻礙。”
陸寒亭詫異問道:“什麼是廢丹?”
“廢丹自然是煉丹時候廢棄的部分,但和碎料又不同。碎料中還有丹丸本身的藥性,而廢丹卻是藥性的對立面,是所有毒性的總和,味你服下的是狼丹的廢丹,藉助於狼丹的藥力免力拓寬經脈,不至於被劍氣透體。”
陸寒亭倒吸一口涼氣,霸王丹的藥性已經讓他心有餘悸了,狼丹還在霸王丹之上,那可是突破淬青境才需要用到的丹藥啊。
“權宜之計,不得不如此。”蒼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站在窗前居高臨下地望著陸寒亭:“因為我和陸懷的關系,對你不能見死不救,讓狼崽子出手卻又壞了江湖規矩。倒不是魁星幫有多強大,而是黃浪背後是另有江湖人,就在昨天對方的人已經進了城,現在這事變成了江湖事,你恐怕是對方首要除掉物件。”
“背後的人是誰?”陸寒亭毫不遲疑地問道,黃浪像水蛭般夥同錢生錢和華好奪走無數真金白銀,再加上躍龍崗的經歷,陸寒亭自然猜到這背後還有一隻更貪婪的人躲在幕後。
“鐵衣人。”
最後一隻靴子掉地上。
陸寒亭反倒沒有感覺輕松,而是倒吸一口涼氣。
鐵衣人是朱天王手下最強大的力量,那是一跺腳都能令江湖顫抖三分的大人物,自己在他面前豈不是螻蟻一般。
沉默,死一般沉默。
只因敵人太過於強大,猶如蜀州北部雲橫山脈般巍峨而不可動搖。
“我先前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將你納入狼xue,我們用隱晦的方式讓朱天峰知道你是碎星樓的人,至少他在行事的時候當有所避諱。”
“我?當殺手?什麼樣的避諱?”
“當你成為狼xue一份子後,鐵衣人自然也要按照江湖規矩來,充其量也是卓越境的鐵衣人來對付你,至少朱天峰不會出動淬青境的高手,堂堂天王還是要幾分臉皮的。如果你傷能痊癒,以你的資質再加上紅雲劍,也不是沒有勝算。”
陸寒亭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思考著要不要真答應對方,因為陸懷身份的緣故,他對碎星樓的人沒有敵意,但也絕對沒有好感:“我要是做了殺手,豈不是要聽令你們行事?”
“讓你加入狼xue是為了保全你性命,我手下狼崽子已經夠多了,每一個修為都在你之上,我要你來何用,但如果真有一天,有人對你出示狼王令,你也必須遵從,這是狼xue的規矩。”
“那就是,基本沒我什麼事唄!”陸寒亭心中一喜,這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更關鍵他是覺得酉十手下的雛鷹實在好用,數次的情報從來沒出過錯,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從今後,小太爺也是有組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