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伍月怯生生地問道:“你能有什麼法子!”
“想知道,那你出來將飯吃了,大哥給你弄套全蜀州獨一無二的衣服。要是我騙了你,以後大哥說任何話你都可以不聽。”陸寒亭根本不給伍月拒絕的機會,轉身就離開花園,順道還將躲在圍牆後面的彩珠給帶走了。
聽說陸寒亭要給妹妹做一套獨一無二的衣服,棲園瞬間變得生機盎然起來,往日沉悶的氣氛就像紅日下的薄霧,一掃而空。
倒是月元夜有些擔憂地皺著眉,對旁邊青老說道:“你去和寒亭說一聲,別把樂坊青樓那些傷風敗俗的東西帶到棲園來。”
青老說道:“主母,你就放心吧,少爺雖然喜玩好逸,但還不至於不知道輕重,而且彩珠懂事穩重,若有不妥他自然會提醒少爺的。關鍵是小姐真在吃飯,不至於餓壞身子。”
“他連織布機都沒見過,如何懂裁剪?”
“主母這話倒是把我問著了,老頭子也答不上來。”青老沉吟著道:“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月東從外面樂樂呵呵地進來:“主母,青老,我剛才看見彩珠那丫頭抱著一堆衣服去了小姐的院子,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青老臉一沉:“不知輕重的夯貨,你還想進小姐的院子?”
月東慌忙擺手,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想看看少爺能做出啥獨一無二的衣服來。”
月元夜微微一笑:“你也莫嚇月東了,咱們過去看看吧。”
伍月住的是一處小套院,地方雖然不大卻勝在精巧。
三人過去的時候,陸寒亭已經在院子外的月亮門處等著,聽見腳步聲趕緊上前問好。
“以前倒是小看你了,動輒就是獨一無二,你倒是把華好那大放厥詞的一套學得十足。”
陸寒亭似乎心情也不錯,朝月元夜扮了個鬼臉:“女孩子愛美,看見脖子上的傷自然是心情不好,為了哄她吃飯情急之下想出的法子而已,我也很想看看衣服到底如何。”
看著陸寒亭淡定的笑容,青老心裡大致便有數,只是默默站在身後。
月東是急性子,等了半天始終不見影人,又跑去後廚招呼李媽,等他帶著李媽過來的時候,見眾人都還在月亮門外等著:“這……是不是衣服太大了,不合身?”
“我讓彩珠給五月量過尺寸,然後請巧婆按照我的標準剪裁的,自然不會有事。”
就在月元夜也等得不耐煩,打算進去的時候,月亮門裡面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如太陽般笑容燦爛的女子走入眾人視線。
那一刻,連青老都情不自禁睜大了雙眼,渾濁的眼珠裡第一次有了活力,看著站在月亮門下那亭亭玉立的女子,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陸寒亭只覺自己整個神魂都隨著諸天星鬥開始迅速穿梭,又回到那個魂牽夢縈的熱鬧都市。
月亮門下站著的是一個活脫脫的現代都市麗人。
每一縷微微發卷的長發,在陽光下都彷彿跳躍著一串音符,隨意披散在裸露半截的肩膀上,碎花的一字肩袖衫恰到好處地露出鎖骨。
鎖骨上方的脖子處繫著一根黑色的頸帶,巧妙地將伍月脖子上的傷痕遮掩起來。
頸帶與一字肩相互獨立又遙相呼應,可謂相得益彰。
月元夜倒是不滿意了:“這就是你給你妹妹做的衣服,後背都快露完了。”
“娘,你不覺得伍月像天上的仙子嗎,我覺得很好看。”陸寒亭無所謂地笑笑,伸出五指撥著妹妹長發:“喜歡嗎?”
伍月肯定地點點頭:“就是太麻煩了,每次出門得拾綴好久。”
“你已經十六歲啦,不再是抹一把臉就可以往外面跑的小孩子,自然得收拾的漂亮一些才可以出門。你要是喜歡,大哥以後每個月都送你一套別致的衣服。”
陸寒亭抬頭忽然,看見微微有些失落的彩珠,又笑道:“也送你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