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輩子這麼長,沒幾個狼心狗肺的朋友,這人世豈非白來一遭。”又像是勸告,又像是嘀咕,青老低頭逗弄一下黑貓:“月東,你去哪裡?”
“華少爺好像搶了少爺的東西,我剛才遠遠看著他手裡拿著一個盒子,我得搶回來。”
“你忘了這是哪裡?”青老依然不疾不徐地說道:“這裡是陸府,有造極境高手坐鎮的陸府,少爺若不願意,華好又怎能拿得走一草一木?”
華好搶奪地契一事,對陸寒亭的打擊實在太大。
以前,他還能自我麻痺地在心底替華好解脫,可那個他一向想要幫著解脫的兄弟,卻毫不猶豫地將劍抵在咽喉上。
在外人看來,他們三個只是標準的酒肉朋友,是紈絝之間的一種遊戲,長大了、成年了,這種遊戲自然結束了。
可是野曠和華好對陸寒亭來說,卻代表著不一樣的意義。
從地球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處處小心謹慎,為了不露破綻他在床上裝病躺半年,是他們兩的嬉笑怒罵讓陸寒亭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暖和真實。
這兩人就像外面支撐起陸家牌坊的兩根柱子,如今其中一根柱子卻壞了、塌了。
“你病了,我得將你治好。”陸寒亭忽然從淩亂的書房中起身,彷彿是找到問題的結症,直奔一相逢。
一相逢的夥計依然趴在櫃臺上睡覺。
陸寒亭前後來一相逢共四次,無一例外看見的都是夥計趴在櫃臺上睡覺,甚至連姿勢、角度都如出一轍:“我要見酉十。”
“二樓,添香閣。”
陸寒亭一直有疑惑,這只會趴著睡覺的夥計是不是傳說中那種隱世不出的高手,會不會是碎星樓真正的主人。
不過很快心思就轉移到華好身上。
如今的華好變得瘋狂而難以想象,他有想過去找野曠,和他說說華好的事,畢竟那是他們兄弟,而且這具身體的主人對野曠的交情甚至比華好還深,他該和野曠商量。
最終,陸寒亭還是打消了這念頭。
在春風樓與美娘耳鬢廝磨,說說自己最近又如何琢磨酒方這些趣話,是野曠一貫的生活,現在華好跑出了他們三人應該共進的馳道,將他扯回正軌是陸寒亭的責任。
酉十說話一如既然的一本正經,好像在他世界裡從來沒有玩笑的概念:“找我何事?”
“我要買黃浪的訊息,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行蹤,他在哪裡過夜,練的什麼武學,擅長什麼武器,有什麼習慣。”
“江湖人?”酉十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玖佰兩銀子。”
“這麼貴?”平時買一些訊息都是一百兩、貳佰兩,這冷不丁跳了好幾倍的價格,有些讓他感到意外。
“江湖人的命都很貴,這點錢對如今的陸少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陸寒亭聞聽之下渾身汗毛倒豎:“你、你們監視我?”
酉十根本沒有否認的念頭:“保護碎星樓前輩的遺孀,那是對他的一種敬意。搬著上萬兩銀子在城裡走動,你以為很簡單,沒有那些雛鷹暗中幫忙,魁星幫的人早找著銀子蹤跡了。”
“連同前面的欠賬,我會分批讓人送過來,黃浪的資料我要最詳細最全的。”
“你們之間實力懸殊太大,你殺不了他的,一點希望也沒有。”
“那是我的事。”陸寒亭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動:“江湖上有沒有能迅速提升繼續為的靈丹妙藥?”
“你們陸家不就有這種秘方嗎,能將普通人眨眼間變成一流高手,這型別丹藥統稱再造丹,只是各家配方略有區別而已。從一流高手突破到卓越境,最快捷的辦法就是服用霸王丹,不過藥性霸道,風險極大。”
陸寒亭不耐煩地問道:“多少錢?”
“三千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