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有火光從外面過來,地牢馬上就有呼救的聲音和叮當的鐵鏈聲傳來。
“多謝大小姐成全,才讓我能這樣輕松得到地契。”錢生錢用燭臺將插在牆上的火把點燃,笑嘻嘻地掏出地契晃了晃:“難道你就不想聽聽你哥現在如何了嗎?”
“他若是聽孃的話,振作起來,現在怕早就做上家主了,哪輪到你這奴才猖狂?一個只會喝酒墮落的家夥,死活與我何關?”黑漆漆的鐵鏈像鉗子般鎖在陸五月脖子上,白皙的脖子上已經沾著杏黃的鐵鏽,左邊靠近耳際的地方還流著血,斑斑點點滴紅半邊衣服:“快把本小姐放了。”
“放了你?”錢生錢彷彿聽見時間最大的笑話:“哥哥是廢物,妹妹竟然也幼稚,陸懷一世聰明,怎會生出兩個不成器的子女。我若是放了,豈不是給了大小姐去家主那裡揭發我的機會,你覺得我會蠢到自掘墳墓。”
“你敢殺我?”陸伍月愣了半響,果真意識到自己太天真了:“姓錢的畜生,本小姐之間居然相信你要放我的那些鬼話。我警告你,你趕緊將本小姐放了,興許本小姐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如何不敢?”錢生錢抬手將面前一隻飛蟲拂到地上,隨後提腳碾死道:“此時此刻的你和這螻蟻有何區別,明天早上天亮後,會有人在城北林子見到你被強暴致死的屍體,然後會報告給陸家。陸家大房的天之驕女,錢大爺有生之年居然還有如此福氣。”
“陸家居然豢養了你這頭畜生。”陸伍月拼命搖著頭,用手死死捂住耳朵:“我是要將一切奉獻給星佛的聖女,無所不能的星佛一定會洞穿你的陰謀,然後對你降下神罰。”
“喔,我倒是忘了大小姐成天和如意客棧那幫神棍混在一起,可惜你信奉的什麼神佛也沒法救你了。”
淫心大起的錢生錢臉上掛著邪笑,大步上前走到用鐵鏈拴住的陸伍月面前,一把提起她頭發讓伍月能清晰看見自己,另一隻手卻肆無忌憚朝著已然婷婷的胸脯抓去。
陸伍月任性一生,連月元夜也管束不住,當初在陸金龍被猥褻之時也毫不猶豫地將對方推下水潭,哪管對方是未來陸家之主。如今更受不得錢生錢這樣羞辱,既羞又憤,忽然盯著錢生錢後腦勺尖叫一聲。
“暈了?”錢生錢有些疑惑地看著軟綿綿垂下去的腦袋,手還要再去抓陸伍月胸脯。
“住手。”一個聲音從錢生錢耳後響起,隨即便感覺有鐵錘砸在身上。
身後有人。
錢生錢縱然再遲鈍也明白過來,陸伍月不是被自己氣暈過去,而是因為身後忽然多出一個人來直接嚇昏的。
“你……你是誰?”錢生錢轉頭便見著一張蒙得只剩眼睛的臉:“你要幹什麼?”
忽然出現的黑衣人對他不理不睬,上前監視著陸伍月一番,忽然伸手:“鑰匙。”
錢生錢想也沒想就拒絕,結果剛張嘴對方便一拳直接砸在他腿上,耳中傳來腿骨碎裂的聲音。
“有、有……在門外凸出來的磚頭上。我的腳……。”
黑衣人轉身出門,果然在磚頭上摸到一枚鑰匙。
解開鐵鏈,將昏迷的陸伍月平整放到旁邊,又上前抓起錢生錢腳踝將他朝著鐵鏈跟前拽去:“錢賬房,別來無恙。”
“陸,陸寒亭,你怎麼還沒死?”
黑衣人扯下臉上面罩,露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我活著,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快把這破玩意給我解下來,否則等我出去定讓你棲園上下不得好死。”
陸寒亭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扒開瓶塞,從裡面飛出七八隻嗡嗡作響的飛蟲,那些飛蟲一出竹筒就往錢生錢懷裡鑽。
陸寒亭抬手從對方懷裡奪回地契,那些飛蟲就瘋狂朝著泛黃的厚紙上撲去:“引路蜂,這就是我為什麼能找到你的原因。”
“愚蠢的廢物,你可能還不知道錢爺現在的能耐,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趕快放了我,否則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說外面那兩個不入流的家夥嗎?”陸寒亭開始從將錢生錢衣服扯成布條,然後像捆粽子一樣結結實實地捆著他胳膊,又摔碎旁邊一個陶碗,挑了一個尖銳的碗片比劃著:“看過殺豬放血嗎?”
“看……看過。”
陸寒亭將罐片最尖的地方輕輕頂錢生錢手臂逐漸凸起的青筋上:“既然你知道後果,那麼現在我問你答,為什麼和大房過不起?”
“是家主吩咐的。”
“我要聽真話。”尖銳的罐片輕松就戳進松軟的面板,紮進血管中:“你現在還有保住這條手臂的機會,如果我順著血管劃下去,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我說,我說……是魁星幫黃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