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沈亦交代出來的。
“是知己。”秦夜泊點了點頭,又繼續道:“所以我們的行蹤早就被他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放任我們不管麼?”
換言之,祁景安一定會差人護送他們回到總壇的。
秦夜泊並不擔憂自己的處境,在南盛境內,還沒有人會在祁景安眼皮下對他出手得過於囂張。
雖說一路並不平靜,到底也是無驚無險。
再次踏進玉淮山的時候,祁景安早已遣散了周圍的人,與月無雙等候在此。
儘管他知秦夜泊此去又回,定然是千難萬險。
即便如此,他見到秦夜泊的時候,還是愣在了原地。
“秦……”
區區一月有餘,竟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月無雙看了祁景安一眼,把重明劍按了回去。
他看明白了祁景安的表情——先前說的事,都就此作罷。
回來的八個人,出了秦夜泊,沒有一個人是祁景安認識的,只是……
只是秦夜泊給他的感覺也是有些陌生。
“我哥哥呢?”
秦夜泊遲疑了一瞬,立刻答道:“時紹星迴不來了。”
月無雙看著秦夜泊,頭腦中的那根弦突然崩裂,還等他反應過來,手上動作竟是從未有過的行雲流水,重明劍已出鞘。
時紹星死了,死在了大涼。
永遠都回不來了。即便是他早就知道時紹星沒有與秦夜泊一同回來,就也許意味著再也回不來。
可真到了這一刻,月無雙才感覺所有的希望都被碾碎。
怪不得,怪不得時紹星要他在秦夜泊回來之後再拆開絕命書。
秦夜泊就站在原地,沒有躲避一絲一毫。
“月無雙,你是想造反麼?”
“不想。”如今秦夜泊活著回來了,而月無雙,情願永遠都不拆開這封絕命書。
那是時紹星的絕筆。
月無雙收回了重明劍,仔細打量了一下跟在秦夜泊身後的幾個人,便徑直離去。
祁景安未加阻攔。
只是有外人在,祁景安不好多說什麼,也只是讓人將近來發生的事整理了給秦夜泊送了去。
至於其中的真假,便讓他自己去分辨吧。
等事情安排好,時辰已近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