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影也不推辭,直接坐到了秦夜泊對面,道:“秦教主,久違了。”
“不不不,前幾日我剛剛見了你一面,算不得久違。”秦夜泊指的,自然是在姜雲笙身旁看到了羅影,至於羅影有沒有注意到他……那自然是注意到了的。
當眾給了陸從秋兩巴掌,想不注意都是難事。
“只是不知,你是什麼時候和張庚衍勾結到了一起去的?”秦夜泊和姜雲笙的關係有些複雜,這羅影也必定是簡單不到哪裡去。
羅影臉上倒是有些不屑,道:“姜雲笙而已……”話還沒說完,秦夜泊猛然坐直了身子。
他果然知道張庚衍就是姜雲笙!
“看來秦教主也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就好比這長生蠱。”說罷,羅影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沐清歌,秦夜泊不通蠱術,那自然就是清歌告訴他的。
“的確知道。”秦夜泊實在是不需要隱瞞什麼,他知道的,只怕是羅影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羅影看了一眼沐清歌,沐清歌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這門主,果然還是你,以清歌的性子,是周旋不了洛飛簫的。”秦夜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道:“你與洛飛簫有什麼交易?”
這幾句話可謂是句句正中要害。
果然,羅影神色有一瞬間微怔,隨後恢復如常。
“秦教主既然明白這些,卻還是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你也永遠不會知道。”羅影收起素日裡的笑容,臉上沒有剩下什麼表情。
“你與姜雲笙的事情,你不肯說,那姜雲笙未必就不會告訴我。”秦夜泊自然是仗著姜雲笙現在不會對他動手,此時不再得寸進尺更待何時?
“好說,殺了你就好。”羅影微微眯了下雙眼,那條毒蠱,隨時都能讓秦夜泊蠱發身亡。
“就算我死了,你覺得你對付得了景安?就算是一個祁景安不算什麼,那還有……漫園的園主,想必,你也不是對手。”
秦夜泊倒是風輕雲淡,畢竟在這裡,就算羅影有心對付他,也得掂量一下他身邊的人。
“的確如此。”羅影低聲笑了笑,道:“沒想到你也會這般有恃無恐。”
在羅影的印象中,秦夜泊始終都是容易被拿捏的性子,他太看重感情,甚至還有一些優柔寡斷。
可誰能想到,秦夜泊能夠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明明是孤身前來,羅影卻動不得他半分。
若是換做了那個二堂主,只怕是還沒踏入大門半步,就已經做了刀下亡魂。
“所以,你究竟,是不是羅影?”秦夜泊早就說過,羅影似乎與姜雲笙有些像,可是又說不出一個子醜寅卯。
羅影點點頭,道:“著實也不應瞞你,我,也只是我。”
秦夜泊挑眉,道:“這話你和沒說一樣。”
羅影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秦大教主,先管好自己的事情,我今日讓你走到這裡,只是為了告訴你,有些事情你最好明哲保身,若是威脅到了鬼門,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
“你講過情面?”秦夜泊看著羅影,問道:“你讓沐清歌用我的短刀殺了我的時候,是講過情面?那可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我能活到今日,還是多謝鬼門的蠱。”
也是那個時候,羅影確信了,秦夜泊身上果真是有一條毒蠱的。否則那日,他早該氣絕身亡。
“你與洛飛簫有勾結,名義上攻打鬼門,而你我都清楚,雁門會出事。”秦夜泊錯開了話題,而這些事情,讓羅影有些心驚。
就算是在洛飛簫面前裝作的老成,在他面前竟有土崩瓦解之勢。
“你怎麼知道雁門會出事?”羅影是千方百計才從姜雲笙口中得知,而秦夜泊卻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是姜雲笙透露。
看到羅影這般問,秦夜泊心下了然,有些事情如此說來,那就是水到渠成。
比如,洛飛簫明明是有意保下鬼門,卻是要明面上攻打,秦夜泊深知這一戰是打不起來的,那洛飛簫果然也知道,所以才會與羅影定下這一計策。
洗清洛飛簫勾結鬼門一事,而秦夜泊,也是想保全鬼門,那一切都算得上是各取所需。
“你知道的,我未必就不知道,若是雁門出事……你是個聰明人,現在要對付的人,恐怕不應該是我,洛飛簫攻打鬼門……”秦夜泊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繼續道:“那你可是知道,我有傷在身,卻還是要為首應下此事?”
羅影突然笑出聲,好一個秦夜泊,與他幾年前見的那個人,心性無差,便道:“你可知鬼門為何有帝王蠱?你聽沒聽過溫岱之的名號?那不妨,我也告訴你溫岱之是誰。”
唯獨隱瞞了自己早已深受長生蠱的影響。
秦夜泊怎會不知溫岱之是何人,卻沒想到,大涼的長生蠱,竟是拜鬼門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