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兩個人了,姜戎在南盛這般久,也僅僅是知道這兩個人的本事位於頂尖之列,可以說,除了這兩個人,姜穆,或許在南盛,是沒有對手的,可偏偏這兩個人都在秦夜泊身邊。
“你我會在戰場,相遇的。”秦夜泊也不願意糾纏下去,出什麼事,張庚衍肯定是要出面的,而他,不想看到張庚衍了。
姜穆沒有再堅持,只道:“那,咱們拭目以待。”
直到姜穆身影走遠,姬冰塵收起來短刀,道:“我還以為可以直接結果了他的。”
“結果不了他,打起來動靜太大,會不了了之的。”秦夜泊看著四周,雖說這個巷子周圍是沒有人,但是有動靜,這長安城臥虎藏龍,不可能沒有人聽到這些動靜。
“喝酒去?還是回府再去喝?”姬冰塵看著短刀,問道;“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姬冰塵湊過來,道:“有點那種能震懾其他人的感覺了,不過還是差了點煞氣。”
“還是震懾不住你的,走了——不要回去喝了,景安他們會發現的。”什麼時候秦夜泊能夠震懾到姬冰塵,或許,就幾乎是能夠震懾住所有人了。
姬冰塵是出生入死過的將軍,是見慣了大漠黃沙之上,血流成河的慘狀,還是歌舞慶功,都是已經見慣了的。
其實一定程度上來說,姬冰塵和月無雙還是有些相似的地方,那就是情緒,這世間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們覺得稀奇,亦或是覺得有些詫異的。
月無雙唯一能讓他興奮的,便是棋逢對手。
而姬冰塵,秦夜泊至今不知道什麼才能讓姬冰塵有那麼一絲,保持不住這種平靜,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姬冰塵覺得有些有趣的事。
好像對於他來說,什麼事情都是割捨的,無一例外。
酒肆尚未打烊,兩個人挑了最靠裡的位置,要了一罈酒。
祁景安在府中,看著這時辰,又不見姬冰塵回府,就已經猜到了這兩個人肯定是在長安城尋了哪家酒肆,暢飲去了。張庚衍那個人心機深沉,肯定是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秦夜泊雖說不是沈亦那般心思細膩的,可有些話,容易入心。
倒也不是擔心秦夜泊這個人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而是不知道張庚衍究竟對他說過什麼,秦夜泊的性格中是有著衝動的,萬一……直接捅死了張庚衍怎麼辦?
這麼晚還沒回,這姬冰塵八成是拉著秦夜泊去了酒肆。
長安城的酒肆太多了,誰知道秦夜泊和姬冰塵這兩個人鑽到哪裡去。
而姬冰塵和秦夜泊兩個人,坐在酒肆的角落,一醉方休。
直到將近子時,祁景安在府中披上衣服,正要出府,沈亦在院中也是未睡。
“你大半夜去做什麼?”沈亦攔下了祁景安,卻像是知道了他要去做什麼,還沒等他問出口,祁景安就已經停在了他的面前。
“去捉姦。”祁景安面無表情。
“啊?”沈亦顯然是沒有想到祁景安是這樣回答的。
“去給沐清歌捉姦,她前腳剛回鬼門,秦夜泊和姬冰塵這兩個人不知道去哪廝混了。”
祁景安轉頭的時候,似乎看到了沈亦臉上不謀而合的笑容。
兩個人在走了幾家酒肆一無所獲後,才在酒肆中看到了昏睡不醒的秦夜泊,以及,面無表情的姬冰塵。
祁景安挑了下眉,輕輕用下巴指了一下秦夜泊,道:“這是?”
“喝多了。”姬冰塵倒是沒什麼事。
“走吧,回府。張庚衍是說了什麼,能讓他這麼在意。”祁景安沒有再問什麼,等他醒了,自己就會說的。
秦夜泊在外,幾乎都是從未醉過的,變數太多,少有可以放肆的機會。
姬冰塵搖頭,道:“他沒有說,方才問了我許多雁門……許多漠北的事情。”
兩個人就這般做了許久,秦夜泊默默就聽著姬冰塵說那些事情,事實上姬冰塵並沒有說太多東西,這裡人多眼雜,就怕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每次說著一醉方休,都是不曾醉過的,唯有今日這次,秦夜泊也算得上是說到做到了。
姬冰塵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然後靜靜看著秦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