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塵一巴掌拍上去,道:“明明是我乾的。”
秦夜泊沒有說話,您在驕傲什麼呢?
凌萱面色慘白,她當然知道秦夜泊想要殺的人是誰,是桓熙郡王,那可是皇帝封的郡王,蘇瑾,手握禁軍的一個王爺。
“秦哥哥就不怕……”凌萱知道秦夜泊是殺過不少人的,可,刺殺者朝廷中的人,還是她第一次所見的。
“不怕,蘇瑾這種人,早就該死了。”秦夜泊眸中竟然是十分平靜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凌萱似乎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憂傷。最後他用誰也沒有聽到的聲音,輕輕補充了一句:“蘇彥也是。”
這兩個人可謂是對江湖勢力進行過不少的致命打擊,甚至不惜血洗宗門,顧澤樹敵頗多,又不肯想辦法徹底除掉仇家的時候,秦夜泊就是有了一些猜測,顧澤樹的敵,會不會是皇家的?
上黨離長安,可不算是太遠了。
這些都是一些莫須有的猜測,直到……前些日子,他沒有讓沈亦來長安,一是為了養傷,二是為了讓他去和蘇逸一同去查,究竟是誰對顧澤下了毒手的,蘇逸的漫園,效率十分高,用了將近月餘,便查到了一些端倪。
只是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罷了。
而對於秦夜泊來說,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知道是誰做的,就已經足夠了,等到沈亦見到蘇瑾的時候,最後他偷偷告訴了秦夜泊,是桓熙郡王,蘇瑾。
秦夜泊那個時候就已經動了殺心,可對於這個郡王,他幾乎是一無所知的。
奈何天賜良機,蘇瑾竟然和張庚衍到了這裡,當真是給他了一個動手的機會。
他又怎麼會放過?只怕再晚一些,他和蘇瑾打了交到,蘇瑾對他會有防備之心。
蘇瑾身旁的人匆匆處理了傷口,立刻將蘇瑾帶回了住處,這可是劇毒,用不了兩刻鐘,就能夠奪了蘇瑾的命。
“如果你瞄準他的心臟,就不用等兩刻鐘,蘇瑾才斃命了。”秦夜泊看著幾個人帶著還有一口氣的蘇瑾離去的背景,輕輕嘆了口氣。
“要不我過去把他的頭剁下來給你帶回來,多幹脆?”姬冰塵說著,抽出了細刀。
秦夜泊也不在意他說的這些話,畢竟蘇瑾已經是必死無疑了,便回頭對著姬冰塵一笑,道:“真的?”
“真的。”剛剛說完,姬冰塵突然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呢。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南宮家看一看。”秦夜泊伸手,插進了草垛中,然後拽出來了泣魂槍。
“秦哥哥,你等等我。”凌萱正要起身去追。
姬冰塵一把拽住凌萱,道:“你回來,他不會讓你去的。”然後想了想,道:“你的馬借我一下,等我片刻,千萬藏好。”
凌萱點點頭,用秦夜泊的話來說是嬌蠻任性了些,可不是不懂事理的人。
秦夜泊是絲毫不慌,南宮家的事情他是猜出來了七七八八,有人用了蠱,早就控制了南宮家的護院,未必僅僅是護院,既然姜穆不在這裡,那些人據凌萱所說,是難以對付,也僅僅是難以對付。
還沒有到南宮府院的門前,秦夜泊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猛然回過了頭。
身後站著的人,是張庚衍。
秦夜泊深吸一口氣,反手握緊泣魂槍。
張庚衍臉上帶著笑容,道:“你不好奇,蘇瑾是在等誰麼?”
秦夜泊聽到了這句話,頓時有一種被算計道的感覺,下意識問道:“在等你,對麼?”
“是在等我。”這個時候離南宮的府院已經很近了,廝殺之聲聽的十分清晰,而張庚衍絲毫不在意這些聲音,道:“不然你以為,你會有機會殺了蘇瑾?”
秦夜泊終於只要這種莫名其妙的違和感是哪裡來的了,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讓蘇瑾在那個路口等著,給了秦夜泊機會。
實在是,太順利了。
“你,利用我?”秦夜泊是想殺了他沒錯,可如今這種情況,他也是渾身都不舒服。
“給取所需罷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皇帝已經到了長安,準備擼了蘇瑾的名號了,你說,我這算不算是為國君分憂呢?”張庚衍早就知道,蘇彥一定會到他的府上的,事關帝江盛會,而且,張庚衍叛國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秦夜泊早就想一刀捅死這個人了,可偏偏……偏偏這個人還是長生蠱!殺不得。
“你的殺意太明顯了,記得收斂一下。”張庚衍絲毫不介意秦夜泊對他的殺意,道:“裡面都是蘇瑾帶過來的禁軍,讓他們退兵,得找到蘇瑾。”他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道:“隨便活的死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