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曦,你還是多休養些日子,何必這麼急著啟程?”
藏藍色衣衫的男子,名叫姬曦。
姬曦笑了笑,臉上依舊掛著清淺的笑意:“我可以等,但是甘涼一帶的百姓等不了了。”
秦青嵐嘆了口氣,道:“我與一同去吧。”姬曦這個樣子,他實在是放心不下的。
姬曦緩緩地搖了搖頭,道:“夜泊怎麼辦?你明明知道張庚衍一定會對他下手的。”
這些事情,他早有耳聞,為人更是機敏,幾乎是一葉知秋。
不然如何做得了這大軍的軍師?
“不必,他有自保的能力,就算真的對上了張庚衍,我相信他知道怎麼做。”
姬曦點點頭,道:“如何做?”說完頓了一下,方才是他下意識問出來的,並未想知道一個答案。“這壺茶涼了,我再去熱一壺。”
秦青嵐攔下他,道:“不必熱了,什麼事情,夜泊心中是有數的,絕對不會硬碰硬。”
“時間差不多了……”姬曦看向了泠月樓,他知道禁軍出動的時候,就明白了泠月樓一定會出事的。
秦青嵐卻猛然一頓,道“你說什麼?!”他是極其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出了什麼事情的?
姬曦方才看向的方向,正是泠月樓,那隱隱的打鬥之聲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兵器相撞的聲音。
而另一邊,沈亦看著秦夜泊,有些擔憂,道:“若真的碰上了張庚衍……夜泊,你心中有沒有對策?”
秦夜泊認真想了想,衝他露出來了一個笑容,道:“放心,我有萬全之策。”
沈亦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是擔心。
果然,秦夜泊下一句話沒有讓他失望:“我過去一刀捅死他。”
沈亦:“……你還是閉嘴吧。”
“愚昧,真是愚昧。”祁景安表情有些惋惜,道:“若是換了我,絕對不會貿然動手的,想要根除江湖勢力是根本不肯能的事情,而今夜動手,只會加劇蘇瑾和江湖的矛盾,何況……這種事情,是根本藏不住的。”
秦夜泊和看白痴一樣看著祁景安,問道:“想知道為什麼直接去問蘇子安不就好了?”
蘇子安若是不知道緣由,也不會現身了,蘇子安是什麼性子?怎麼會主動惹禍上身?他如此為之,只怕是為禁軍不動聲色包圍那些人而吸引注意力的。
沈亦說,聽到了蘇子安和蘇瑾之間的矛盾,秦夜泊覺得,但凡是一個王爺,一定都領會了蘇彥的手段,能夠在他成為皇帝之後還能安穩居於王爺的位置上的,必定都是蘇彥的人。
當然,至今為止,蘇子安和蘇銘,也未曾違背過蘇彥的命令。
三個月不約而同看向了泠月樓,便又移開了目光。
第二日一早,秦夜泊還等著傳出什麼訊息,沒想到卻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就像是昨夜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甚至,連提起這件事的人都沒有。
是因為人人自危麼?還是無人敢和蘇瑾公然對抗?倒也是不難想清楚,來到這裡的都是各個掌門,斷然是不能折在這裡的,蘇瑾這也算是給了所有人一個下馬威。
秦夜泊不知道蘇瑾用了什麼手段,才能讓所有人都閉口不提這些事。若不是沈亦及時脫身,說不定秦夜泊還不會知道昨夜竟是有那樣的一出好戲。
至於去問蘇子安發生了什麼,秦夜泊也實在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還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才是最安全的,蘇逸的事情,這些人還不知道始末原委,若想知道皇家的手段,反而是不如問一問蘇逸。
那夜圍觀的人,沈亦在四個擂臺旁邊都轉了一圈,才確定下,至少現在,那些人是再也沒有出現過的了。
去哪裡了呢?沈亦看了看地下,大概,都長眠於地下了吧?只有死掉的人,才不會再開口屠戮任何的事情,或者說,秘密。
擂臺依舊,而像李謝這般人,即便聽到了打鬥之聲也不會去一探究竟的,作業圍觀的,都是好事之徒罷了。
秦夜泊,本該是其中之一,卻是陰差陽錯躲過了一劫。想到這裡,秦夜泊突然看著祁景安,問道:“昨夜你打我做什麼?”
他清楚記得,祁景安衝著他的腦後就砸了下去,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的。
祁景安乾咳了兩聲,道:“不是我,是沈亦乾的。”
在一旁的沈亦皺著眉看向祁景安,顯然是沒有想到突然就把這件事甩給了他。
“夜泊,你要相信我,我這顆心可是日月可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