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想將這兩個人丟擲去。
蘇銘的性子,秦夜泊多少也猜到了一些,道:“你認識姜穆麼?”
姜穆……蘇銘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張庚衍是長生蠱,可姜穆等人,並不知道,他們以為,張庚衍就是張庚衍。”
秦夜泊心下了然,果然,張庚衍身懷長生蠱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清楚的。
他此番想見蘇銘,便是想知道,蘇銘究竟有沒有被張庚衍拿捏在手裡,今日一問,果然和蘇子安一般,已經被張庚衍牢牢捏在了手中。
“你和我說這些,就不怕張庚衍問罪?”秦夜泊挑了下眉,不說才是最明智的。
蘇銘面色坦然,道:“張庚衍今日告訴我,你想問什麼,但凡我知道,儘管回答便是。”
這話幾乎是瞬間讓秦夜泊出了一身冷汗,更加確認了之前一閃而過的想法,另有所圖。
如果張庚衍想要秦夜泊的命,根本不會和他說這麼多的,更加不會回答他這般多的問題,這僅僅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張庚衍,根本不在乎秦夜泊知不知道這些事。
“最後一個問題,張庚衍,想要我做什麼?”秦夜泊乾脆不廢話,直接挑明瞭問。
蘇銘神色卻是變了變,道:“歸順大涼,可出於我的私心,我希望,你能熬過張庚衍的手段。”
最後秦夜泊不知道是怎麼把這兩個人送走的,滿腦子都是蘇銘說得最後一句話。
熬過張庚衍的手段。
這個掌門之間的較量持續了整整八日,擂臺上依舊從不間斷有人上去,雖說是掌門,可也沒有多加限制,就好比跟隨掌門一同前來的,也大顯身手了一番。
祁景安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過手,月無雙始終都在教他劍法。
張謙汐前段時間便已經想回總壇了去了,是他請命要回去的,祁景安也曾攔住他,道:“無雙教你些東西,你也不肯再留下幾日麼?”
想,如何不想?月無雙是誰?是天下劍法無雙的那個人,是劍道的巔峰。
可……可張謙汐留在這裡,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反而不如回去。
祁景安沒有鬆口,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道:“夜泊把你叫過來,沒想過讓你在帝江盛會有多耀眼,而是盼著你在這裡,多結交一些朋友,下一個十年,你的名字必將寫在這個盛會的榜首。”
榜首……張謙汐沉默下去。榜首是何等的榮耀?那是能夠一穿底的人,才有資格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的。
“我……留下。”張謙汐最後還是聽了祁景安的話。
祁景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實夜泊真的很看重你的,否則,他不會這般直接將你帶過來了。”
張謙汐抿著嘴唇,重重點了一下頭。
這幾日中,祁景安和張謙汐,再加上月無雙是沒怎麼露過面的,時紹星對此倒是頗有安慰,笑得眉眼彎彎,看上去溫和至極。
時紹星,是這些人中,性子最為溫和的一個人,雖說做了十年的寒雲教的教主,也磨出了不少稜角,可一旦將這個包袱甩了出去,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他的教養和溫和,都是刻進骨子裡的,是旁人都無法模仿過來的。
“小聲,也算是有了一個朋友。”時紹星看著月無雙的背影,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小聲,這麼多年了,時紹星一直叫他小聲,不然名聲太盛,反而容易忘記自己是誰。
他是時聲,不是月無雙。
秦夜泊坐在時紹星旁邊,挑了挑眉,道:“和景安走那麼近,問過我的意思了麼?”
時紹星臉上的笑容沒有變,道:“夜泊不也是很開心麼?”
是了,的確如此。祁景安這個人的經歷,秦夜泊認識他之前,他的經歷是從來都不肯說的,所以至今,秦夜泊都不知道祁景安曾經,到底經歷過了什麼。
祁景安自稱是因為被所愛的人背叛出賣,才成了這個性子,可是秦夜泊覺得不是,那頂多,只能算是一個讓他變成這個性子的理由。
曾經秦夜泊把祁景安灌醉,想問出點什麼,可沒想到,祁景安醉眼朦朧,神志卻還是有幾分清明的。
“夜泊,我被太多人背叛過了……我希望,以後不會有你。”說完這句話,又是一杯酒下肚,便是沒了聲息。
剩下秦夜泊反覆揣摩這一句話,被太多人背叛。
所以秦夜泊才說,祁景安是經歷了太多的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