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秦夜泊。”張庚衍又是笑了笑,道:“你知道麼,這南盛最難對付的,並不是朝廷,而是江湖啊……那些門派個個都是忠義之士,可真是比那些居廟堂之高的人,有血性啊。”
他在江湖二十多年,摸透了這個南盛的情況,他敢斷言,如果大涼舉兵攻打雁門關,那麼江湖之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江湖上的高手層出不窮,還不知道有多少避世不出的怪物。
也幸虧,幸虧蘇彥這個人想不到這些,所以才忌諱江湖勢力,又將他派到了江湖中……
當真是天助我也。
張庚衍用了二十年,不知道多少勢力臣服在他之下,最後加入了清君門。
不然,清君門為何如此迅速,就成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一股勢力?
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損失的,永遠都是南盛的人。
蘇子安並不是傻子,張庚衍的目的,他當然知道,是要大涼攻破南盛,瓜分中原。
而他如今,所真的是赴死,但也罷了,可,他身上的這個蠱……卻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能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蘇子安沒有辦法。
“秦夜泊,會聽我們的麼?”蘇子安才不相信,秦夜泊那種人,看上去隨和,但是心中卻傲得很,絕對不會屈身叛國。
張庚衍看著他,搖頭道:“肯定不會。”
正是因為他不會,才更想看到秦夜泊在他面前低頭啊……這世間最可悲的事情,莫過於一身傲骨的人,在敵人面前奴顏屈膝。
若是秦夜泊有這一日……張庚衍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竟然是十分興奮的。
蘇子安沒敢說話,張庚衍這個人的性格,喜怒無常,甚至不知道他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樣的。是因為那個長生蠱,寄生過太多人了麼?終究是受了其他人性格的影響了。
張庚衍這個人,性格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十分矛盾的。和祁景安人前人的那種收斂起鋒芒不同。
“子安兄,你怕我?”張庚衍一開始就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怕極了他自己的。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而秦夜泊……怎麼會如此坦然?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張庚衍對秦夜泊倒是頗有興趣了。
蘇子安緩緩搖搖頭,沒有說話,已經是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正是他見過張庚衍的手段,才會知道,等著秦夜泊的,到底是什麼。
張庚衍也不在意他怕不怕自己,這樣的人,也僅僅是能做一個棋子了。
“子安兄,我有個不情之請。”張庚衍的眸子亮了一下,從前他只想壓過秦夜泊,最好是能夠徹底解決掉他,而今,他卻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
讓秦夜泊臣服在大涼之下,才是更有趣的事情。
“你向他投誠……告訴他我們密謀的事情,秦夜泊這個人,聰明的很,定然早就懷疑你了,不如,此時此刻,給他演一出好戲。”
說著,目光瞟向了蘇銘。
這場好戲,還要慢慢來。
而今日,蘇子安一個人,敲開了秦夜泊府中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