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這南盛,除了養蠱人,對於張庚衍來說,就沒有自己人了吧?
畢竟二十年中,清君門滅掉的江湖勢力不計其數,大大小小數十個,不管是成沒成氣候的,都一舉剷除。
可偏偏又沒有辦法,這麼多人命,卻無人管,蘇彥忌諱江湖,這誰知道,究竟是不是蘇彥下的命令?
秦夜泊拋了一下短刀,反手抓住,在指間轉著短刀。問了祁景安和姬冰塵一句:“你覺得,張庚衍為何要殺了徐自明?”
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徐自明這個人是有些自大,而且狂妄至極,用李謝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莽夫。
“殺?”祁景安愣了一下。
“是殺。”姬冰塵眯著眼,看著張庚衍的動作,可謂是步步殺機,可徐自明怎麼就毫無反擊之力?
秦夜泊心一狠,直接收了短刀握在手中,道:“救他。”
祁景安聞言,幾乎是身影立刻跳出,問問落在二人打鬥的附近之處。
這個時候祁景安才看清了徐自明,滿身的鮮血,大口喘著氣,卻是一言不發,右手的手臂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了。
徐自明這個人雖說自大,也不至於讓張庚衍來動手。
張庚衍看著祁景安,他知道這裡看這場戲的不只有他祁景安一個人。
可既然祁景安在這裡,那麼秦夜泊也一定在這裡。
“此人,妄想竊取帝江,實在是死罪,不殺不足平憤。”張庚衍聲音依舊是平穩,沒有絲毫的慌亂。
目光都投向了徐自明。
徐自明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準確來說,徐自明根本就沒有說話,目光看向張庚衍,十分毒怨。
秦夜泊眼睛一轉,一手按在姬冰塵的肩膀上,小聲道:“你別動,除非我喊你。”
姬冰塵輕輕點了下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開始聽秦夜泊的話了,之前依照他的性子,能給張庚衍添堵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做的。
而今,他也只是等著秦夜泊給他的訊號。
“張門主真是好久不見啊。”秦夜泊默默走出來,臉上都是關切,道:“不知道近日操勞可是瘦了?”
張庚衍眼皮跳了跳,上次二人見面可謂是針鋒相對,秦夜泊挺直了身子在他面前與他對峙。
而今……他若是再針鋒相對,倒是顯得他小氣了許多。
“無恙,也多謝秦教主關懷。”
秦夜泊的手背在身後,對姬冰塵比了一個手勢。隨後走過去直接勾住了張庚衍的肩膀,道:“都是深夜了,既然出來,不如去喝兩杯,前日我看那酒館門還未開,便聞到了酒香。”
張庚衍想都沒想,正是要抬手擺脫他,卻被秦夜泊一手抓緊了手腕。
“你想做什麼?”張庚衍盯著秦夜泊,目光森寒。
而秦夜泊壓低了聲音,道:“長生蠱,不想我現在說出來,就老老實實跟我走。”
張庚衍在心裡計較了一下,就算別人都不信,可還是會有懷疑之人,何況他做的事情,雖說不是人盡皆知。但也確實有人知道的。
那些人不敢說,是怕死,而秦夜泊,卻拿這件事來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