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親可以放棄臨楓山莊這莊主的位置,追隨父親到了這裡。”
莊主……秦夜泊捕捉到了兩個字,那日他已經見過趙懿了,他稱呼趙綰珺為姐姐。
所以,臨楓山莊如此不在意趙綰珺死活,是因為這個位子麼?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又非皇家之爭,竟然也薄情到了這個地步麼?
那些恩怨,也都不重要了。
“帝江盛會,二哥還是小心趙懿,他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臨楓山莊,恐怕都沒幾個好東西。”總而言之,臨楓山莊的這個態度,著實是讓秦瀟晗覺得噁心。
秦瀟晗僅存的善意中,趙綰珺佔了絕大部分,而臨楓山莊又是這般,讓秦瀟晗如何對其又好感?
“你去麼?”秦夜泊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而秦瀟晗立刻就明白過來了,秦夜泊是問他去不去帝江盛會。
秦瀟晗搖搖頭,道:“我不去了,撞上臨楓山莊的那些人,萬一打起來,二哥也不好插手。”
秦夜泊點點頭,也沒再堅持,他的確是能夠護下秦瀟晗,可是沒有真的沒有再堅持的必要了。
“回家吧。”秦瀟晗拿著酒壺,方才他一口都沒有喝,走到了趙綰珺的墓前,將酒盡數灑在面前的泥土中。
秦夜泊也起身,同樣將酒灑了出去。
這算是與趙綰珺做了最後的道別。
“你知道麼,其實我很想將母親的屍骨埋到江南,那裡才是母親心心念唸的地方,可是我覺得母親更希望的,是在父親身邊吧?”
“是了。”秦夜泊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他已經許多年沒有再見到趙綰珺了,而趙綰珺的這些想法,秦夜泊也是通通不知道的。
“二哥安心吧,無論如何秦家的事情,都有我。”秦瀟晗這句話像是說給秦夜泊聽的,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不知道,揹負著叛國之舉的秦家。還能苟延殘喘多久。
回了秦府,秦落看了看兩個人,低聲囑咐了管家兩句話,那管家應聲而去,去收拾了一間屋子。
“來,正堂來說,我的確有些話想囑咐你們。”
到了正堂,秦落兀自泡了茶。
“離清君門遠一點。”秦落像是不願意多說什麼,說完這句,往椅子上一靠,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見秦落沒有再說話,秦夜泊倒是站了出來。
“不如,我講個故事。”秦夜泊身影沒有動。
“十八年前,張庚衍就已經開始聯絡了大涼,意外得知了一批護國寶藏。那護國寶藏是前朝時候,驃騎將軍在大涼與雁門關之間發現的。”
這護國寶藏不屬於任何的一個國家,亦或是勢力。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驃騎將軍知道事關重大,而國家處於動盪之際,將這批寶藏藏入了中原。
可他畢竟是一個將軍,邊關戰事還沒有了解,他是斷然不能臨陣脫逃。
所以他將這個地方一分為四,在中原找了四個世家,分別保管一部分。
若是一家獨大,那這個寶藏很有可能會被獨吞——這是驃騎將軍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四個世家實力相當,之前誰也不會吞併了誰。從那之後,秦家的槍法,慕容家忠良輩出,南宮家的刀法,以及凌家的劍法,算是流傳了下去。
誰也沒想到今時今日,慕容氏被滿門抄斬,凌家避世日漸式微,而秦家……
而秦家又為清君門所要挾,成了清君門對付其他世家的藉口和傀儡。
十八年前,秦家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張庚衍,隨行的人馬都是他的心腹。
這些人看上去是禮節十足的,對於秦落也是恭恭敬敬。而秦落豈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讓秦落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對於秦家的動作了解得是清清楚楚,包括屬於秦家的商路,甚至分家的情況。
這讓秦落是大驚失色,這些人竟然將秦家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江湖上的勢力,不會有這等閒心的,除非,秦家早就被這群人盯緊了。
那為首的人第一句話便是:“秦先生,在下張庚衍,久仰先生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