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與他交手這麼多回合的人,確實不多。能夠被他稱為對手的少之又少,至少今日,秦夜泊心裡清楚,他也算一個了。
從月無雙出手之時,勝負便已分,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月無雙負劍而立,看向張庚衍。
“秦夜泊,你執意與鬼門為伍?”張庚衍僅僅是站在那裡,不怒自威,在宋河的風雲樓還能夠出這種事?
月無雙收了重明劍,對著張庚衍略一行禮,道:“秦先生今日所做並無不妥,全是我與李兄衝動了。”
“此話怎講?”
“鬼門與寒雲教關係甚為密切,此事一個寒雲教,我們都不是志在必得,如果再加一個鬼門,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見張庚衍沒有說話,月無雙又道:“寒雲教惡名在外,能夠招攬如此眾多人手實屬不易,若是加上一個鬼門,那我們還有多少勝算?何況在場的,一定有寒雲教惡眼線,必要仔細排查。”
其實張庚衍又如何不知,鬼門的人現在還不能動。就算沒有秦夜泊,他也不能傷了沐清歌性命。
萬一鬼門尋仇,那一手蠱術防不勝防。
就算抓了沐清歌,又該如何處置?
秦夜泊有些差異,月無雙一向話少得很,似乎什麼事情與他無關。
如今看來,這個人心中對什麼都是分寸的。
許久,張庚衍擺擺手,道:“今日的事情暫且作罷,都散了吧。”
祁景安未有耽擱,讓沈亦去送走了沐清歌。
出了風雲樓,祁景安早在等候,剛剛交手時,他就拽著沐清歌離開了。
“李謝,也配得上江南第一刀?莽夫,如何與月無雙齊名?”祁景安也是使劍的人,自然是有些崇尚他的劍法。
梧深劍不比重明劍,但也是一把利器。
“李謝身後的,是整個龍刀門,他刀法上乘,我的槍法就比他差麼?”秦夜泊對於自己的槍法,也算是頗有自信,就算是原來敗在周元鴻手下,如今也是能用一柄槍把他逼入絕境。
兩個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路中間站著一個人。
祁景安頓時握上了梧深劍。
“秦兄,借一步說話。”月無雙依舊是揹著重明劍,攔在路前。
秦夜泊對著祁景安笑了笑,搖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對月無雙一拱手,道:“今日多謝月兄為秦某講情了。”
對於這等人物,自然是談不上反感,反而對月無雙能夠幫他在張庚衍面前講情,心中還是有些感激的。
“秦兄,真的要與清君門為敵麼?”
今日一戰,換做宋河,是能夠聽進去月無雙的話,可那張庚衍城府頗深,未必會聽得進去。
秦夜泊看向月無雙,從他的眸子中找不到任何的情緒,“勢不兩立。”
月無雙頓了一頓,才道:“秦兄有所不知,天下根本沒有月無雙,我也不姓月。”
“我……名為時聲。”最後又添了一句,“時紹星的時。”
所傳月無雙本名為月時聲,可他根本不姓月!
早就有所推測,寒雲教放在風雲樓是有眼線的,可沒想到,竟然是月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