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秦夜泊推門而入,道:“我與祁兄有些話要講,瀛月可要聽?”
葉瀛月自然是明白事理的人,於是搖頭,連忙起身道:“那月兒就在樓下等候。”
見得她把門帶上,秦夜泊扯了把椅子坐下,看向了祁景安,道:“沒有想問我的?”
若是讓他來說,反而不知從何開口,倒不如讓祁景安來問。
祁景安不知他與羅影談了什麼,只道:“沐清歌可是有言在先,動了寒雲教,她不會善罷甘休。”
這便是沐清歌讓祁景安代為轉達的一句話。
“好,答應她便是。”他也犯不著和寒雲教爭個你死我活。
“我且問你,當年的事情你為何不向她解釋一番?平白無故多了這許多麻煩,當真不值。”祁景安如何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都拖下去沒有意思。
“解釋?當年我已是百口莫辯,如今更是錯失良機,清歌信了又能如何?”還有羅影,難不成讓清歌左右為難?
反而不如等到解決了羅影,那時便是水到渠成。
鬼門上下都稱,是那秦夜泊與鬼門勾結,要滅了沐家,最終是看到羅影,恐事情敗露,才放過了沐清歌。
秦夜泊目光微動,道:“羅影,必須離開清歌。”
這些年連秦夜泊都有些感謝羅影對清歌的襄助,只是可惜,當年若是羅影沒有擺了他一道,他與沐清歌,何至如此?
羅影讓沐清歌親眼看到,鬼門的殺手稱秦夜泊為“大人”。
祁景安眼底有了一分森然,問道:“若是清歌不願呢?”
沐清歌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上次未殺他,便說明在她心裡,還有秦夜泊的一席之地。
若是清歌不願,秦夜泊便是再強求不得。
羅影又怎麼樣,沐清歌百般在意的人,秦夜泊還能真的痛下殺手?
那沐清歌或許更不會放過他。
這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但秦夜泊對於羅影的殺意,已經藏不住了。
“罷了罷了,他們來,是為寒雲教打探訊息吧?我倒是想見一見寒雲教的教主了。”祁景安笑道。
寒雲教的教主,時紹星。
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才做得了寒雲教主。
秦夜泊不置可否,邀請的人的背景一定會仔細盤查,寒雲教的人未必能夠渾水過關。
鬼門行蹤詭秘,又極少有人識得羅影,加之他們與寒雲教的關係,羅影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畢竟提到鬼門,想到的是沐清歌,而不是他羅影。
以他的能力,隨便什麼身份偽造不出來?自然是不懼盤查。
而不用盤查身份,又無勢力的,定然又是在江湖有些些許名氣,比如那月無雙。
可天下只有一個月無雙。
“沐清歌可是給你出了一個難題,不許你動寒雲教,你該如何辦?”祁景安湊到秦夜泊面前,與他相隔不足一尺,又問道:“你可是要將寒雲教收為己用?”
秦夜泊長嘆一聲,談何容易?
這無異於與虎謀皮。
何況,秦夜泊最大的對手,不是寒雲教,而是清君門。
一時之間,思緒萬千,秦夜泊也不禁揉了揉額頭,原本的事情都已經有所出入,可偏偏半路殺出一個羅影,明明是對手卻打不得,的確是很難辦。
“當務之急,還是吳雪。”打打殺殺的事先拋到腦後,對於眼下,便是一月之期。
既然姬冰塵肯聯絡吳念,那秦夜泊倒是不必擔心了。
從蘇州回來之後,秦夜泊才發覺,吳雪在玲瓏坊或許才是最安全的,難不成吳雪還能跟著吳念回漫園?還是能跟著秦夜泊,亦或是祁景安?
倒是吳念,已經囑咐過秦夜泊,務必將吳雪帶在身邊。
還是說,吳念察覺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