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老轉過頭去,眼中充斥著一股戾氣,不知在盤算何事。
“此外,”秦夜泊拿出一張密信,“這是楊冉川,花重金僱傭漫園的單子。”
陳煊看到這裡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漫園沒有接,還把這單子給了他,居然給了他!
“楊冉川拿不出這筆財,留的可是一堂主的名字。”秦夜泊挑眉看向陳煊,搖了搖手中的信。
陳煊苦笑,道:“楊冉川做主的事情,我如何知道。”
“那,沈亦。”
沈亦手中握著一封密信。
秦夜泊對著陳煊笑道:“沈亦手裡的,可是你殺六堂主的單子。”
提起六堂主,陳煊不禁懊惱,怎麼把這件事忘了。
陳煊沒有反駁,而在場的其他人,卻是都知道了這件事。
此刻沒有反駁,便是預設。
陳長老卻開口,道:“六堂主想謀殺二堂主,難道此人不該殺?處理方式欠妥,倒也不至死罪。”
“既如此,這副教主的位子,陳煊斷然是不合適了。”司馬辰看向陳長老,“你說呢?”
陳長老幹笑一下,“是不合適。”這個時候他如何能包庇陳煊?
拿過沈亦遞過來的密信,秦夜泊將兩封密信都收於懷中,也只有自己清楚,這兩封密信,都是空的,漫園怎會將單子交給他?
陳長老明明有怒氣,卻不得不低頭的樣子,秦夜泊看著只覺得心裡痛快。
顧澤起身,目光掃過眾人,“這鬧劇可以收場了。”隨後看了一眼青衣,便轉過頭和司馬辰離去。
青衣對著秦夜泊略一行禮,“秦副教主。”
“見過秦副教主!”
待到人散盡後,陳煊追上陳長老的腳步,“怪我。”
“楊冉川這不成事的廢物,解決他?”陳煊徵求了陳長老的意思,見到他點頭,陳煊心裡也算出了口氣。
“這副教主的位置,可是有代價的……”陳長老目光看向了陳煊,卻並不在他身上停留,顯然是在盤算其他事情,“這代價,就得有人替他承受。”
本來該是陳煊的位置,十幾年前突然多了一個秦夜泊,教主還對此人加以重用,這讓陳煊怎麼服氣。
如果這個位置的秦夜泊,也不會服。只是如今,陳煊用錯了人,用錯了手段。
秦夜泊敲開顧澤的房門:“教主。”
開啟房門的是司馬辰,待秦夜泊走進來,對著他拱手,道:“秦副教主。”
如何讓他受得起?連忙還禮,“今日之事多謝。”
司馬辰看了看秦夜泊,淡淡說道:“並非幫你,而是為了這個位置不落在那些人的手中。”
“那還是多謝。”秦夜泊對著司馬辰鄭重抱拳,“日後若是需要夜泊,夜泊定然在所不辭。”
“日後的事了,我與教主還有些事要講。”
秦夜泊看向顧澤,見到顧澤點頭,才道:“那,夜泊告退。”
那心中的疑惑,只能等兩日再問教主了。
雖說司馬辰對秦夜泊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比陳煊好的太多了,這就足夠了。
“我本以為六年之前是最後一面。”顧澤聲音很輕,明明未到遲暮之年,卻有了將頹的感覺。
司馬辰沒有否認,他又何嘗不這麼想?
“只是,恐怕這真的便是最後一面了。”顧澤笑了笑,一擺手,“不提這些了。”
“秦夜泊與漫園有牽扯。”司馬辰突然說了這一句,“不是什麼好兆頭。”
漫園本來是頗為神秘的組織,見首不見尾,行蹤更是無法捉摸,但世間之事偏偏又那麼巧,讓秦夜泊和這個組織有了關係。
“他有分寸。”顧澤整理著衣袖,抬起頭看向司馬辰,“我已經老了,小輩的事情,由著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