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是四個世家,幾百年傳承,分別掌握一個秘密的一部分,早就不是當初四人結拜的同心了,這秘密,只怕難以重見天日。
如今秦氏一家獨大,只怕是秦老爺子秦落更是有野心要破開祖上傳下來的秘密,不惜代價。
慕容氏忠良無數,開國之功,為南盛立下汗馬功勞,不屑與江湖派別為伍。只是功高蓋主,未及時抽身,帝王早已有心削弱慕容氏。
淩氏早已是不問江湖事,誰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暗中培養精銳,更是不知凌家家底究竟如何,只怕已經日漸式微。
至於南宮氏,人人都說南宮氏長子義薄雲天光交豪傑,可惜多年前全家都去了江南。
因為別的勢力插手,秦家能夠滅了慕容氏全門。秦夜泊總隱隱覺得,淩氏,南宮氏,都會步了慕容氏的後塵。
甚至秦家……也會。
待到暮分,秦夜泊到淩氏府邸的時候卻是看到淩氏的家主和夫人在大門裡面,門前站了四五個雜役。
不多久,馬蹄聲漸近,秦夜泊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是一輛馬車。“貴客不成?”秦夜泊暗自嘆一聲,來得當真不是時候,只是不知這貴客,又是何方人士,凌家不是已經避世了麼?
伸手理了一下衣袖,秦夜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信是無人注意他後,估算了時間,便向馬車來的方向走過去。
等到馬車中的人下來時,秦夜泊回過頭看了一眼馬車上下來的人,是名老嫗,只看到了背影,一頭白髮梳得整整齊齊,髮間插著三根玉簪,身上所著是上好的綾羅綢緞,拄著柺杖,在凌家夫人的攙扶下進了凌家府邸。
秦夜泊心中覺得蹊蹺,莫不是這老嫗的身份讓人忌憚?面上卻是不曾表現出有任何異樣,坦然從馬車旁走過。
那老嫗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頭去。
“只管深夜一探究竟。”
深夜,凌家府邸,時不時看到巡夜的人提著燈籠走過,秦夜泊何等身手,避開這些事自然是不在話下。
剛剛落入園中,還未走出幾步,便聽身側傳來開門的聲音,秦夜泊心中一驚,連忙轉身藏在黑暗中。過了片刻,卻不見有人出來,秦夜泊不禁覺得疑惑,放緩腳步探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卻聽房中傳來聲,“都什麼時辰了,讓老身好等。”
秦夜泊第一個念頭便是,被此人察覺出了,不禁猶豫要不要上前去。
正盤算著,又聽房中傳來聲音,“還要讓老身親自請你不成?”
沒料到那老嫗面上卻是沒有半分怒意:“深夜來若此不為錢財,總該不會是為了凌家的地位,想討好一番?”
“晚輩確實有事,無奈今日晌午被凌家老爺夫人婉拒於大門之外,因此才出此下策,半夜前來。”隱瞞不得,秦夜泊心中是明白的,單看這老嫗的身手,便不是亞於尋常人的,怪不得是位貴客。
“你可知老身是誰?”
秦夜泊打量了她一番,雖然是面上沒有怒意,卻是帶著渾然天成的威嚴,此人的身份八成就是那凌家老祖宗。
而等了許久,秦夜泊搖頭:“晚輩愚鈍,不知前輩是何方人士。”
“你不認得老身,老身可是識得你眉骨旁的疤,秦夜泊?”老嫗笑吟吟的看向秦夜泊,道:“說吧,來此何事?”
眉骨旁的疤,秦夜泊下意識用手去摸了摸,一道寸長的疤,已經是很多年留下的了。
“前輩可聽聞慕容氏的事?晚輩覺得此事沒有結束。”不確定下一個目標究竟是不是淩氏,但淩氏日漸式微,的確要比南宮氏好下手。
老嫗手執柺杖,戳在地面上:“凌家的事,不勞外人費心了,你也不要再登門了,既不是秦家人,便不要牽扯進來。”
外人?單說他秦夜泊是外人,秦夜泊認,那如此看來,這老嫗果然是凌家的人了?若她是凌家人,那便有十成的把握是凌家的老祖宗。
既然如此,定然是會為了凌家事竭盡心力。
“多謝前輩指教,晚輩告退。”未多做停留,秦夜泊回身想要離去。
沒想到老嫗叫住了他:“秦小子,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老身知道你與慕容那小子交好,當心被人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