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寤生聽了,如霜打的茄子;趙漢民卻是哈哈大笑道:“批評的不錯,若是我來做這個青椒土豆絲,定然做的比寤生的好吃多了。”
因為官邸擁擠,趙寤生又要供養父母在旁,王大牛、方綠水都已經被安置在別處庭院了,不再一同住進官邸中。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的方綠水先生串門子。你看,方綠水先生挪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慢悠悠、慢悠悠來到了官邸,輕車熟路,往客廳走來。
翠兒見到方綠水來,登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說綠水先生,你就不能吃了早餐再來嗎?每日都來蹭飯,你吃那麼多,我們吃的就少了,我現在都掉了兩斤肉了。”
方綠水嘿嘿一笑,卻是站在原地不動。趙漢民卻是個實誠人,道:“既然綠水先生來了,就不妨坐下了,一起吃個便飯吧。翠兒,你若是瘦了,下頓飯我多加兩個菜,保管讓你再胖起來。”
方綠水聽了趙漢民的吩咐,當即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他也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當下殷勤幫趙漢民、趙母、黃芡、翠兒、趙寤生盛面絲茶。翠兒看著方綠水端過來的面絲茶,卻是冷哼一聲,不看方綠水。
吃飯期間,趙寤生殷勤幫黃芡夾菜:“你多吃我做的土豆絲,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做的。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陪我去了一趟香址城,大腿也磨破了。回來後,更是一直費心費力,沒有絲毫懈怠。”
黃芡聽趙寤生說起大腿內側受傷的事情,臉上一紅,狠狠掐了趙寤生大腿一記,趙寤生疼的齜牙咧嘴。
一頓飯安靜愉快的結束。趙漢民與趙母說要去散步。翠兒見方綠水手裡還握著個饅頭,夾了一塊雞肉還在大口朵頤著,顯然趙漢民做的菜很合他的胃口。
翠兒拉著方綠水的衣服道:“走了,走了!還沒吃飽嗎?”
方綠水嘴裡還含著饅頭,吐字不是很清晰:“距離我吃飽還差三個四饅頭呢。”見翠兒硬拉著自己,以及客廳忽然變得詭異的氣氛,方綠水也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當著伸手拿著兩個饃,將那一盤雞肉端著,被翠兒給拉走了。
等到翠兒與方綠水一起離開。黃芡幽幽嘆息一聲,問道:“你還是要去清水鎮是嗎?”
趙寤生點了點頭:“我有太多的理由要去清水鎮,而清北這裡有你,我很放心。”
黃芡道:“趙寤生,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強。昨晚我便哭了一次,因為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也不該阻止你。但我的心裡終究會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
趙寤生道:“我知道。”
黃芡道:“可是你還是要離開。”
趙寤生道:“只是暫時的離開。清水那裡需要我,我們也需要清水。如今的局勢你也看到了,我沒有和別人說,害怕影響軍心。青棗軍是一股可怕的敵人。他們擁有著龐大的物資,以及精銳的弓弩手部隊,顯然他們不是猝然而起的流民起義軍,而是一股早有預謀的甚至計劃了上百年的陰謀形成的勢力。”
黃芡問道:“你猜測到了什麼?”
趙寤生道:“你想想,青棗軍為什麼放著經營穩固的青棗鎮不要,而執意來到一十三鎮,而且不來攻打明顯防禦薄弱的我們,而是在消弱清水鎮的力量,消弱了清水鎮的力量,又給予了誰有機可趁的機會?”
黃芡吃驚道:“你難道是懷疑青棗軍與蠻族有勾結?”
趙寤生道:“已經不再是懷疑,而是更精確的推斷。所以,黃芡,我必須去清水,不是如李生所說,要去一箭三雕,而是為了盡一名方舟人的責任。而我之所以能夠放心的去,是因為有你,有你在,我才能安心的去清水。其實,我同樣害怕,再與你相處下去,我恐怕會被你吸引住。堅固的心也會變得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