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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孤身赴清北二）
自方綠水再敗於青棗軍之手，清水上下哀聲一片，人心惶惶。街道之上，已經沒有了往日整軍備戰的朝氣。幾乎所有人都抱著相同的想法：清水已經無法堅守了，要麼蠻族打上來，佔據這裡；要麼青棗軍打上來，佔據這裡。除此之外，清水鎮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黃河長來到官邸，找到朱朱道：“清水鎮現在人心惶惶，軍心崩潰，再不遏制，清水恐將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切割了。”
朱朱道：“我已經讓封旭去安撫士卒。士兵都是剛從青棗軍逃回，還需要時間平複內心的心情，這件事情急不得。”
黃河長怒目圓睜道：“什麼叫急不得？難道青棗軍會給我們時間，讓我們平複所謂的內心的心情嗎？我去看了封旭那孩子，他同樣也是從戰場逃回來的，心態比起其他士兵恐怕還要糟糕，如何穩定得住士氣？”
朱朱嘆息道：“其他偏將都已經隨方青山司令官戰死，只留下封旭一人。行政可和我一起去探望封旭，鼓勵其振作精神。”
黃河長道：“你覺得有用嗎？”
朱朱默然嘆息，若是有用，她恐怕早就這麼去做了。如今，不止軍心崩潰，民間也更是一片糟糕。自己的父親已經在整理家資，準備離開清水了。
看朱朱不語，黃河長道：“清水鎮現在急需要一員大將來主持清北。封旭究竟是魄力不足，難以承擔大任。可將趙窹生從清北請來，有他來坐鎮清水，清水或可有起死回生的餘地。”
聽到黃河長如此說，朱朱卻也猶如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是啊，與趙窹生離別許久，這不正是兩人見面的好機會嗎？如果黃河長知道自己苦心思索的對策，居然被朱朱當作了與情郎見面的機會，不知道會不會吐血呢？
朱朱撫掌道：“行政的話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趙窹生曾經與青棗軍有過接觸，雙方有來有往，不曾吃虧。而且趙窹生更是練兵的好手，自然只有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說著，朱朱當著黃河長的面寫了封信與趙窹生，信中道：“自與軍相別，已過數月，相思無期。常與君夢中相會。因念君之前程，故忍痛別離，放君南下，成全功名。今日君在清北坐擁數千兵士，更有佳人做伴，可還記得朱朱否？前日山盟海誓，歷歷在目。今清水動蕩，無主號令，或蠻族欺淩，或青棗北上，清水一日可下，妾身性命亦不能保矣。與黃河長計，若君北上而來，收整軍容，清水或可再穩如磐石，縱使傾覆，亦能與君共赴黃泉，雖死無恨。”
黃河長見朱朱將信寫的肉麻，微微搖頭。黃河長道：“若請趙窹生來清水，則不可不通知方舟城。”
朱朱道：“我會以正式公文通知方舟城，私信與窹生，不會落下方舟城的面子。如今清水人心動蕩，封旭那裡還要行政再去勸說。”黃河長同意了。
朱朱往清北派出了信使，信使繞開了一十三鎮，快馬將信送到了清北趙窹生的手中。趙窹生讀完信件中的內容，卻是沉思許久。黃芡看著趙窹生閱讀著朱朱的信件，內心又開始有一萬條小蟲子在爬，她也很想知道信件上的內容，但是知道自己的妒忌只會惹來趙窹生的反感，因此只好裝作無事模樣，繼續喝自己的面絲茶。
晚飯後，趙窹生卻讓人把李生、王大牛、李嗣源、張清以及清北各大元老都請來了官邸。
趙窹生道：“清水來信，因為方青山的死，清水現在無人主持，軍心崩潰，人心惶惶。清水的黃行政、朱朱同邀請我去清水主持軍務，振奮軍心。大家以為如何？”
李生大喜道：“此乃千載難逢之機遇也。將軍如今經營清北，若再將清水賺入囊中，則天下形勢清晰可見。將軍若去清水，則不僅可以賺取清水，而且更可形成兩面夾擊青棗軍的勢頭。而無論是抵禦蠻族，還是抵抗清北，都可賺取天下名望，此一箭三雕也。等將軍養足威望，取方舟城，成為方舟之主，將不會再是空談。”
黃芡則反駁道：“李生，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呢？方青山的人頭可還在清北，不曾送往方舟城呢。那青棗軍連續挫敗方青山的兩次進攻，難道是易於之輩嗎？再說清北的大事小事都需要窹生來拿主意，萬一青棗軍攻來，你們中人，有誰敢保證，能抵擋住青棗軍的進攻嘛？”
黃芡的一番話，卻說的眾人啞口無言。這並不是說其他人都同意黃芡的想法，而是大家都瞬間想到了黃芡的心意。黃芡心屬趙窹生，早已經不是秘密。而今只能以參謀的身份陪伴在趙窹生身邊，便是因為有一人捷足先登，已經佔據了趙窹生的心扉。這人便是在清水的朱朱。
把趙窹生親手送到朱朱身邊，黃芡又豈能甘心。此次會議竟是沒有商討出個決策。
趙窹生回屋躺了許久，卻是睡不著覺，朱朱的信的每一個字還都歷歷在目，信件中帶著淡淡的埋怨相思之情，把趙窹生的心都快捂化了。自己將清北鎮經營的好生熱鬧，卻離不開黃芡的支援，倒不是說沒有黃芡，清北便不能運轉。但是他卻不想傷了黃芡的心，這卻是趙窹生最糾結的地方。
咚咚咚！突然敲門聲傳來。趙窹生開啟了房門，卻見是父親站在自己門口，忙把父親迎了進來。趙漢民掃視了一眼趙窹生的房間，房內一片狼藉。趙漢民搖了搖頭道：“是該給你找一個婆娘幫你這裡好好收拾收拾了。”
趙窹生苦笑道：“爹，你半夜來找我，不會是和我商量討媳婦的事情吧？”
趙漢民卻道：“難道這件事情不是急事嗎？你也是該好好想想了。”見趙窹生閉口不語，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樣，趙窹生只得道：“不過我今日來，到不是為了給你娶媳婦的事情，娶媳婦的事還是交給你娘來管。我來是想和你說，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大格局的眼光，兒女情腸，比起家國大業來，都是可有可無的事情。清水岌岌可危，若你真能使其轉危為安，你就不該推卸這個責任。”
趙窹生鄭重的點點頭：“爹爹的話，兒子記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