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窹生問道：“我父親的病情沒有什麼大礙吧？”
黃芡沒有想到趙窹生現在居然還關心著自己的父親，楞了一下，道：“已經不那麼痛了，這是他的原話。”
黃芡道：“我幫了你，還請你吃了燒烤，喝了酒，還帶你父親去醫館看了病，所以你願不願意幫我？”
趙窹生卻苦笑著搖搖頭，道：“我已經先答應了她，我已經任性了一次了，這次可不能再任性了。”
黃芡道：“那你有沒有想到，她也只是單純的在利用你，她付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
趙窹生問道：“你聽說過剛孵化的小鴨子找媽媽的故事麼？剛破殼的小鴨子，孤獨無助，誰給予了他第一絲溫暖，他便把誰當作了自己的媽媽。也是那天，我又冷又餓在大街上，是他端來的一碗粥把我救活了。”
黃芡道：“所以，你要為了那一碗粥而活？一碗粥就能收買一個人的命，人命有時候可真是太廉價了。”
黃芡知道勸說不了趙窹生，氣沖沖離開了牢房，兩名獄卒跟在後面，問道：“黃小姐，這烤肉與酒還供應嗎？”畢竟事情沒有談攏。
黃芡氣呼呼道：“供應！供應！姑奶奶還不差那幾個小錢！”把兩名獄卒聽的面面相覷。心中想到黃河長家的閨女嫁不出去，也是有原因的，誰的小家也裝不下這樣一位虎女。
趙窹生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他知道今日的事情算是玩砸了，以後的路如何他也不知曉，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他還不知道黃芡的慷慨，趁著獄卒沒到，趕緊把剩下的酒喝了，省得被沒收後就喝不到了。
滿滿一瓶酒就這樣底淨。趙窹生也終於有些暈暈的，這是卻見到有人走了進來，趙窹生以為還是黃芡，當下嬉皮笑臉靠近，一張充滿酒氣的臉貼近了她：“怎麼？有想到什麼法子來勸說我了麼？我告訴你哦，我是絕對不會出賣朱朱的。”
“為什麼？”
趙窹生感覺聲音似乎有些不對，但酒精麻醉了神經，連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趙窹生道：“因為我若是說了，朱家會被牽連，資産甚至都會被你們這些吸人血的官府給沒收掉。我不說，黃河長只是會繼續做黃河長而已。”
“你心中倒是盤算的很清楚。你為什麼對朱朱這麼好？”
趙窹生打了一個酒嗝兒：“朱朱可以說是我的第二個兄弟，我自然要對他好。”
趙窹生是被獄卒給叫醒了，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趙窹生盡管頭痛欲裂，但是獄卒告訴自己，今天是自己接受審判的日子。梅光才總督要當著眾人的面，來審問自己這個偷耕牛的小毛賊。
趙窹生被帶到審判大廳，他看到了前來庭審的有，自己的父母，以及弟弟寐生，朱家的人都到齊了，黃河長以及他女兒也都在，還有其他的認識的或不認識的官員，捕快以及吏員。
朱朱也在其中，才一日不見，似乎有些清瘦。昨晚見到的黃芡則陪著父親聊天，望也不望自己一眼，可惜，自己還沒有感謝人家的烤肉與酒呢。
總督梅光才的確老了，頭上的頭發兩三根，還是白色的，用口齒不清的嘴說著長篇大論，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偷牛是不對的，為何偷牛是不對的，牛是人類的好夥伴，等等。
接著有黃河長主持對趙窹生的審判。
趙窹生對於自己身上的責罪行一律大包大攬，把母親給氣暈在了場地上，並且堅決否認偷牛事件有他人主使。把黃河長氣的牙癢癢。
黃河長審問完趙窹生後，對梅光才道：“總督大人，犯人已經供認不諱，可以量刑了。”
梅光才道：“偷到耕牛是死罪。”話一落，趙家母親暈了過去。
梅光才繼續道：“但是國家正是用人之際，每一個方舟子民都有自己的用處，我的意見是將其發配到203衛所，讓他與幫助方舟抵禦蠻子去！”
這其實與死刑無異了。傳聞那些蠻族有兩條腿，兩條胳膊，一張嘴，十分兇殘，被大赦的，從203衛所回來的人許多人都發了瘋。
朱朱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
量刑完畢，就要執行，黃河長當即安排了兩名倒黴的捕快押送趙窹生去203衛所。但沒有過多久，兩名倒黴的捕快便喜笑顏開了。有人給了他們一筆不菲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