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沒有從清明的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憤怒焦急,而是那麼一抹莫名其妙的嘲笑,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然後他感到一股疼痛感從身體中傳來,然後蔓延到全身。
痛,是最讓人清醒的感覺。
黑無常一聲慘叫,這慘叫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他不相信清明能夠發現他的藏身之處。
可是他看到了琉璃,看到了她身後的原始之鐘,隨即就明白了,可是他仍舊是無法接受。
身體上的傷口他可以轉瞬之間複原,可是那種痛卻是無法避免。
黑無常忌憚地看了一眼琉璃,“我以為你們會感謝我幫你殺了時之暇,怎麼,現在是要為你們的老祖複仇了嗎?”他的話裡帶著嘲諷,誰都知道時家琉璃對那位複活過來的老祖極為敵視甚至幾次三番出手偷襲想要弒祖。
搖了搖頭,“你殺他,可以。”琉璃纖長的手指指向已經死去的時之暇,“可是,殺他,不可以。”琉璃指向自己的二哥說道。
“呵呵,倒是小姑娘為你出頭啊,不得不說,你的女人緣真的是……讓人嫉妒啊。”黑無常陰陽怪氣地說道,任誰都能聽出來那語氣之中的鄙夷,一個男人卻總是讓女人為自己出頭,那就不是女人緣好而是吃軟飯了。
清明卻是顯得很不要臉,一點沒有羞愧的意思,“有本事,你也找個女人為你出頭啊,瞧你長得那漆黑的樣子,一定沒有女朋友吧?”
然後清明拍了拍腦袋,“我忘了,黑無常是沒辦法結婚的,那自然也就沒有女朋友了。”
“你!”黑無常被氣的不行,就要出手,可是琉璃又再一次擋在了清明面前,這讓黑無常覺得很憋屈。
“不要臉。”
黑無常像個打架不認輸的小孩,嘴裡很是鬱悶地蹦出了這三個字簡明扼要卻又十分準確地概括了清明的行為。
黑氣再起卻是湧上了天空,霧氣之中傳來黑無常不甘地聲音,“來日必將再找閣下討教。”
隨後黑氣消散竟是不知去向。
場間便只剩下了看熱鬧的賓客以及悲傷的眾人。
清明摸了摸琉璃的頭卻是轉身抱起了地上的徐宓,她好瘦,這是清明唯一的感覺,比很久之前自己火車上揹著她逃時還要瘦,就像是一隻沒有重量的蝴蝶。
清明憐惜地為她撥了撥額頭之上有些淩亂的頭發,卻陡然看到發間那繫著的白色絲帶。
清明的手頓住了,就像是時間靜止一般,他顫抖著輕輕撫摸女孩的臉頰,“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