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倍加速。”時遊淡淡地瞥了一眼清明。
時幕卻彷彿不受影響,慢悠悠地夾著菜。
一桌子菜,一家子人,飯桌上卻說了很少的話。
飯後,
“你們也看到了,清明有我時家的天賦,而且他的天賦不比你們弱,當思濃自殺他開啟時間靜止試圖阻止時我就決定把他接回時家,不僅僅是因為思濃的緣故。”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無論如何他都是小妹的兒子。”時藏說話了。
“我沒意見。”時遊摸著光亮的腦袋說道。
“可是思濃當時打電話給家裡時說不許我們為清明開啟血脈儀式。”時幕嘆了一口氣。
“既是小妹的遺願,我們本應該尊重,畢竟終究是我們欠她的,可是為了對付那個人我們必須要藉助這個孩子,他的出生就是為了對付那個人,論血脈他才是最強的。”老大和老四對視了一眼齊齊說道。
“您也看到了,他沒有修習時光譜就能施展時光術,甚至他的那個天賦還沒開啟,兩者若是一同激發,即便是我們也恐怕不是對手。”
時幕沒有說話,厚眉低垂,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給他八年的時間,這期間讓他無憂無慮的生活,無論他要什麼我們都給他,就當是彌補,彌補十年前的事,在這之前你們不許動他。”
第二日,李秋白抱著時思濃的骨灰站在竹筏之上,雙眼通紅,“我們初見時,我七歲,你六歲,義父收我為義子你卻讓我稱你為姐姐。”
“我生病,只說了一句想要吃北城的榴蓮酥,你就自己一個人跑了大半個城給我買,那一年我十歲你九歲。”
“那一年,你得知自己已經許了人家,哭著說不願意嫁人,你問我:“秋白,你願意娶我嗎?”
可是當時我不敢答應啊,我是時家的養子,我怕,怕自己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怕別人嘲笑你,我怕你嫁給我會後悔。這一怕就是十年。”
李秋白看著天空口中呢喃猶如囈語,“你問我喜不喜歡你,我說喜歡,我願意用命來守護你,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就是那個讓我想要守護一生的人。”
“於是,你說那我們私奔吧。可是那一天我在玄武湖畔等了整整兩天你也沒有出現。”
“這麼多年來我最恨的還是我自己,思濃,你知道嗎,我把自己的姓氏要了回來,我不叫時秋白了,我姓李,李秋白,還記得我跟你父親說要改姓的時候他很生氣,可是我不怕他了,因為我知道你會回來,我知道我會找到你,我要等你回來告訴你,思濃嫁給我吧,我願意娶你,無論失去什麼,無論付出多少代價,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李秋白,願意娶你時思濃為妻,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只愛你一個人,我願意陪你一起老去,一起死去。”
……
骨灰隨風而去,落在湖面,偌大的玄武湖回蕩著的是傷心人的嘆息。
又是秋去冬來,狂風卷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