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雖然嘴上說著不讓笑,可流芳哪裡就忍著住,她見姑爺這般疼自家小姐,心裡別提多高興。
江沅灩對著鏡梳妝,埋怨道:“你們怎麼聽他的了,說好了新婚第一日便準時給公婆請安的。我現在睡過頭了,只怕公婆覺得我不懂禮數。”
“小姐放心吧,世子早就去向侯爺和夫人說過了。”
江沅灩聽罷,這才鬆了口氣。
為江沅灩梳好頭之後,依蘭將昨夜的落紅帕子收了起來。
“夫人昨日特意有交待,”依蘭道:“她說了,雖然咱們姑娘是二嫁,可沒有哪家不喜歡媳婦是清白之身的,所以這落紅帕子必須給溫夫人瞧瞧。”
江沅灩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她看著落紅帕子,臉上閃過一絲羞色。
“這是母親吩咐的嗎?”
“是,夫人跟奴婢說了好幾次。”
江沅灩點頭,“既然是母親的意思,便那按母親說的做吧。”
江沅灩梳妝打扮好之後,梅凌然正好從院外進來,他依靠著門等著她,臉上盡是笑意。
自家媳婦,當真是怎麼看怎麼美。
江沅灩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特意轉移他的注意力,問道:“方才你去做什麼了?”
“沒什麼,”梅凌然聳聳肩膀,道:“朝廷放我三天婚假,我無所事事,便在汝南侯府附近轉了轉,沒想到,有意外發現。”
“什麼發現?”
“有一隻醉狗昨夜在侯府外面睡著了,一大早又被我趕走了。”
其實,是宋慕淮昨夜喝多了,他直接倒在侯府牆角睡著了,侯府的護衛也知道此事,原本考慮要去稟報世子爺。
可世子爺正是新婚之夜,哪能被打擾,於是便去請示了汝南侯。
汝南侯只問了一句:“他吐了沒?”
“屬下看了,沒吐。”
“沒吐就好,管他去死。”汝南侯說完,又加了一句:“只要他別把咱家院牆給弄髒就行。”
護衛:……
所以,無人在意宋慕淮昨夜是怎麼過來的,待梅凌然得到訊息時,他原本並不想理會這人,可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於是梅凌然親自過去看了看。
宋慕淮還沒醒,梅凌然讓人提了一桶水來,直接將他給澆醒了。
宋慕淮看見梅凌然,他下意識便摸向自己的臉皮,確認沒問題之後,他才怒道:“世子爺這是做何?如此蠻不講理將水潑向宋某,可當真是好修養。”
梅凌然聽了他的話,不怒反笑,道:“叫醒宋大人,是有一件事要感謝你。”
宋慕淮還有些茫然,“什麼?”
“感謝宋大人眼瞎,將沅灩讓給了我,更感謝宋大人的無能,給了我一個完整的沅灩。”
宋慕淮臉色唰的一下慘白。
也許其他人聽不懂梅凌然話裡的意思,可他聽懂了。
梅凌然這是諷刺他,說他無能,沒能與沅灩圓房。
梅凌然欣賞了一會宋慕淮臉上的難堪之色,道:“宋大人日後還是莫要來侯府了,這裡實在不歡迎你,其實你昨個夜裡睡這裡,我父親挺擔心我家牆被你弄髒了。”
“你,你……”
宋慕淮氣得差點就跳腳了,汝南侯府實在是欺人太甚。
梅凌然輕蔑看他一眼,扔掉手中木桶,大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