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們江家是京城的富商，誰不認識啊！”羅嫂子忙努力圓回場子。
江沅灩繼續道：“好，就算你的理由是對的，但方才聽你說，我們江家的毒藥，你丈夫只喝了一口就毒死了？”
“對！”羅嫂子挺直胸背，一臉煞有其事。
江沅灩：“既然只喝了一口就毒死了，那剩下的藥呢？”
羅嫂子彷彿就等著這一刻道：“剩下的藥我都帶來了，為了防止你們江家藥鋪抵賴，那藥我都沒敢潑，就等著仵作來驗。”
羅嫂子說罷，得意地將藥碗端了出來。
“有誰懂藥的，麻煩出來聞聞，這藥裡有砒霜嗎？”
羅嫂子一吆喝，便有一位年輕男人站了出來。
“我是大夫，我來聞。”
男人湊近藥碗，嗅了一口之後，忙捂住口鼻。
“這裡有砒霜，這分明是毒藥。”
男人此話一出，眾人譁然，羅嫂子眉眼間露出一絲得逞之色。
江沅灩不慌不忙道：“不急，單憑這一碗藥，還算不上證據，我問你，仵作來了嗎？”
“來了，就在那裡。”羅嫂子拉過她身旁的一個男人，眼神拼命朝著男人使著眼色。
男人挺直胸膛道：“我是許仵作，我可以證明，羅嫂子男人是喝了毒藥死的。”
“是嗎？”江沅灩立刻反問道：“是什麼毒藥？”
“砒霜！”
“胡說八道！”
“我豈會胡說八道！”許仵作高聲道：“砒霜有毒，世人皆知，你江家賣毒藥給病人，本就不對。”
“砒霜有毒，世人的確都知，但你忽視了一點，那就是砒霜需要一次服用十錢以上，才足以致毒。”
江沅灩聲音同樣也大，她就是要說給周圍的百姓們聽聽。
江沅灩又問：“錢掌櫃，可有賣給羅嫂子的藥方？”
“有有有，我都留著呢。”錢掌櫃早就候在一旁了，方才看這羅嫂子表演，他真是又急又氣。
錢掌櫃將藥方遞給江沅灩，江沅灩瞥上一眼，立馬道：“雄黃、雌黃、曾青、砒霜通通都是半錢……半錢的量，又怎會致死。”
“而且這方子，分明是壯陽藥方，或許大家熟知砒霜有毒，卻不知，少量砒霜還可以用來給女人美容，為男人強身，甚至可以用於治療梅疹。”
江沅灩此話一出，滿堂轟然。
顯然，大家從未聽過這樣的事。
“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說的是真的！”其中一位老者站了出來，他道：“我是池神醫，我為她做證，這半錢的量，根本就要不了人命！”
池神醫自報家門，其他百姓一聽，紛紛瞪大了眼。
“連池神醫都出來了，池神醫的話自然沒假了。”
“所以江家根本就沒賣毒藥？”
“可是如果江家沒有賣假藥，一個羅嫂子，還有許仵作，方才那個男大夫……為什麼同一時間這麼多人出來指認江家賣毒藥？”
池神醫此時一巴掌打向男大夫的後腦勺，罵道：“你是哪家的孫子！醫書都沒看懂就敢出來賣弄，這碗藥裡的砒霜能毒死人？你喝一個我看看。”
池神醫說罷，竟然一把將羅嫂子手中的藥直接灌入到男大夫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