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來便跪下,嘴裡不停唸叨著:“不關奴婢的事,奴婢只是想讓三小姐心情好些,後來是她自己控制不住量,一直吵著要喝,所以才瘋的。”
“不關奴婢的事,與奴婢無關的。”
煙兒瑟瑟發抖,嘴裡只會重複著這幾句。
冷霜娥走到她跟前,命令道:“煙兒,抬起頭來,我問你,你是不是得了江氏的吩咐,往宋三小姐茶水裡加入了麻沸散?”
煙兒身子一頓,不由抬起頭來,目光對上了江沅灩。
她嚇得宛如驚弓之鳥,整個人向後縮了縮。
冷霜娥冷笑一聲,朝江沅灩道:“煙兒看見你就怕成這個樣子了,江沅灩,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江沅灩:“她的模樣確實是害怕,可在我看來,她是怕你更多。”
“你……”冷霜娥惱怒道:“靈頑不冥,煙兒,快說出來,是不是江沅灩逼你在三小姐的茶水裡下麻沸散的?”
煙兒雙手抱住自己的身子,全身上下抖得厲害。
她面露猶豫之色。
張了張唇,痛苦道:“是……”
冷霜娥一臉得意地看向江沅灩,道:“現在,我看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煙兒已經指認是你了,所以麻沸散這事,你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你的目標是宋三小姐,而這一次,你的目標是太后娘娘。”
冷霜娥說罷,朝著太后一拜,道:“太后娘娘,為了您的千金之軀著想,請您好好懲罰江氏,她膽大包天,居然敢對您用毒。”
太后目光凌厲看向江沅灩,沉聲問道:“江氏,哀家要一個解釋。”
若是一般人,面對太后如此質問,必會亂了陣腳。
可江沅灩卻鎮定自若,她上前一步,走到煙兒身邊,一把抓住煙兒的手臂。
煙兒嚇了一大跳,她痛苦叫道:“少夫人饒了奴婢……”
就在眾人以為江沅灩會對煙兒怎麼樣之時,江沅灩一把掀開煙兒衣袖。
煙兒手臂上的傷口,毫無防備就這麼展露在眾人面前。
那些傷裡,有常年累月受宋闌珊所折磨的傷痕,也有最近新裂開的傷口,連癒合都沒來得及,就這樣血肉模糊地敞開著。
江沅灩道:“煙兒,別怕,你雖然是奴婢,卻也是人,那些欺負你的人,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煙兒心頭猛地一顫,她以為……江沅灩會懲罰她的。
就像冷霜娥想盡法子來折磨逼迫她一般。
江沅灩拉過煙兒的手臂,朝著眾人道:“你們看一下這孩子才多大?她今年才十一歲,在安定伯府伺候宋三小姐時,便遭了不少毒手,你們再看一下她手臂上的新傷,恐怕也就是這幾日才受的。”
“若這孩子身上沒有傷口,便是被指認了,我亦無話可說。”
“可她滿身傷痕,整個人驚恐難安,根本就是被屈打成招,這樣的口供,怎讓人信服?”
江沅灩直視著在場每一個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太后身上。
“太后娘娘,您真的相信這孩子的指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