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說完,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宋慕淮立馬道:“快點向你嫂子道謝。”
宋慕清:……
不對啊。
怎麼搞得?
他明明捱了一頓打,怎麼反弄得要感謝江沅灩一般。
宋慕清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處反駁。
“不對,不是這樣的……母親,你要為兒子做主啊!”
宋慕清目光求助般看向賈氏,他說不贏江沅灩,母親一定可以。
賈氏則一臉複雜地看向江沅灩。
從江沅灩嫁進安定伯府起,她便知道,江氏是個聰明的。
她將伯府打理得很好,裡裡外外從來沒有讓自己這個婆母操過心。
除了出身低了些,江沅灩可以說半點缺點也沒有。
今日這場景,賈氏如何不知,自己這傻兒子鬥不贏江沅灩。
明明在外面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偏偏被江沅灩一張巧嘴辯駁得毫無反抗能力。
正是江沅灩如此聰明能幹,又有富可敵國的嫁妝傍身,所以賈氏說什麼也不願意放她離開。
賈氏沉臉盯著江沅灩,她道:“沅灩,你口口聲聲為慕清著想,可慕清卻仍然受了如此重的傷,說到底,你還是沒有護住他。”
“既然你護不住他,便沒有盡到長嫂的職責,今日,罰你去跪祠堂,在祖宗面前好好面壁思過。”
江沅灩目光直視賈氏,道:“婆母,從前三妹說您偏心,我還不覺得,如今才知,您是真的偏心二弟。”
“二弟在外犯下如此錯誤,您不僅不責怪,還懲罰我這個努力阻止二弟犯錯的人。您可知道,慣子猶如殺子!”
“今日我若去祠堂跪下,只怕宋家列祖列宗也會看不過去,所以,為了婆母和二弟著想,我不能服從您這個無理要求。”
賈氏氣得胸口疼,這個江沅灩,黑的都能被她說成白的。
偏偏,她又說得極有道理。
就連宋慕淮也不由點頭。
他也覺得沅灩說得沒錯。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忤逆母親,沅灩這樣做好像有些不妥當。
冷霜娥此時輕笑一聲,道:“好一張巧嘴,江氏,說了半天,你就是不願意領罰罷了,你如此忤逆婆母,實在是不孝。”
江沅灩目光淡淡看向冷霜娥,道:“好厚一張臉皮,還沒嫁進來呢,就成日與男人出雙入對,你如此粘著宋慕淮,實在是不要臉。”
當著滿院子的人被人罵不要臉,冷霜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可江沅灩說得又是句句屬實,沒有一句冤枉她。
冷霜娥立馬逼出淚水,哭道:“我,我不過是對慕淮哥哥一往情深罷了,我知道你是嫉妒我能時常與慕淮哥哥在一起,可感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對不起……”
宋慕淮見狀,心疼摟住冷霜娥。
“沅灩,你出口傷人,又忤逆母親,實屬不該,快向霜娥還有母親道歉。”
江沅灩搖了搖頭,“宋慕淮,你身為朝廷命官,判斷事物難道就以女人的眼淚為準嗎?那以後,誰哭得多誰就有理了?”
聽到江沅灩說到朝廷命官幾個字,宋慕淮不知不覺將摟住冷霜娥的手放了下來。
冷霜娥眼珠微微轉動,心底浮出一股不安。
好像,江沅灩的話,不管何時何地,宋慕淮總能聽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