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實在是不明白,小伯爺都要新娶了,安定伯府為何非要抓著您不放。”
“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是為了錢財。”依蘭氣呼呼道:“安定伯府的人就是貪心。”
江沅灩未語,神情沉思。
“小姐,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夫人她到底會想出什麼法子?”
依蘭:“也許她根本就想不出什麼法子,就是嚇唬一下咱們。”
流芳也撇嘴道:“對,馬上就要天亮了,三法司的人也該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她能想出什麼法子!”
江沅灩輕攏一把肩頭青絲,道:“夫人她年歲比我長,又浸泡後宅多年,可不能小瞧了婦道人家的智慧。你們兩個,莫要輕敵。”
依蘭和流芳對視一眼,小姐的擔心好像不無道理。
是夜,月光如華。
夜色中,賈氏呆坐在屋內看著窗外的滿月,身子忍不住陣陣顫抖。
屋外,守著賈氏的那些僕人也漸漸打起了瞌睡,付媽媽將門輕手輕腳推開。
“夫人,他想進來,可以嗎?”
賈氏微怔,聲音暗啞道:“他現在進來,有什麼用?”
“他說他想見您。”
“讓他進吧。”
賈氏閉眼,滿臉疲憊。
為了兒子和女兒,她這個做母親的,簡直操碎了心。
可偏偏,江沅灩算得太絕,想要破這一局,太難了。
男人走到賈氏面前,朝著賈氏恭敬地跪下。
男人是賈氏院子裡的工匠,平時下人們都喚他董逢。
賈氏目光從窗外滿月移到董逢身上,道:“平日你從不主動逾越,今日為何要深夜來見我?”
“奴才看夫人憂心,想到一個破解的法子。”
賈氏忙道:“什麼法子?”
“夫人,讓奴才去頂罪吧。”
賈氏一怔,隨即道:“不,不行!”
董逢低頭,沉聲道:“奴才可以的,那蓮花燈本就出自奴才之手,而三小姐……她是奴才的女兒,從小,奴才便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職責,這一次,也該奴才這個做父親的,為她做些什麼了。”
賈氏十指緊緊絞住手帕,她努力平復心緒,卻仍然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