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祖母的病,”宋慕淮思索了一會,道:“我會自己想法子,不會再逼你。”
江沅灩卻連多的一句也不想聽。
他能想法子,早幹什麼去了。
何必來這裡對自己咄咄逼人。
江沅灩:“流芳,送客吧。”
流芳立馬挽起袖子,終於到她發揮了。
可算是憋死她了。
流芳不客氣道:“小伯爺,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小姐未成親前也是百家求娶的好女子,如今遇見了你,流芳我才知道,什麼叫做人模狗樣。”
“你跟那冷小姐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倆站在那兒就配一臉,為啥,王八配綠豆,爛瓜配臭蟲!”
“快點走吧,別髒了我們小姐的屋子。”
流芳明目張膽的趕人,宋慕淮何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宋慕淮窩火憋氣,想要開口好好懲罰流芳這目中無人的小丫鬟,可轉目看見江沅灩那張白皙暗淡的臉。
若自己再逼她,會不會她真去官府提出義絕?
不知為何,腦海裡就想起了她曾經照顧自己時的溫柔模樣。
自己躺在床上時,是她笑著鼓勵自己。
她於危難之中握住了自己的手。
捫心自問,宋慕淮並不想她離開自己。
他只是想讓她做自己的妾室,永遠安分地待在自己身邊罷了。
宋慕淮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宋慕淮走後,流芳將江沅灩扶到床上。
江沅灩道:“行了,我沒那麼脆弱,本就是裝病,哪就需要往床上躺了?”
流芳心疼道:“小姐,我就是擔心你,他們都欺負你,我怕你想不開。”
“有什麼想不開的。”江沅灩自嘲笑笑,想了想,道:“其實想一想,我運氣還不算太差。”
“最起碼,我嫁進伯府短短一年就能看清他們的真面目,眼下我與宋慕淮並無夫妻之實,也無孩子,所以並無牽掛。只要離開他們,我自己都能將日子過好。”
說到這裡,江沅灩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樣一想,是不是覺得還不錯。”
流芳聽到這裡,眼裡已經含了淚水。
小姐多懂事啊,這麼好的小姐,安定伯府的人怎麼就不珍惜呢?
她悄悄抹眼,哽咽道:“小姐,奴婢覺得你說得很對。”
“傻瓜,快別哭了。”
“小姐,咱們要不直接去官府提出跟安定伯府義絕吧?”
江沅灩:“義絕需要雙方父母,兩族長輩在場才行,父親出海還未歸來,等他回來之後,需得告訴他此事,他同意才行。”
義絕也就代表著兩個家族徹底撕破臉面,不僅影響江家和安定伯府其他旁支的關係,也讓江家女子名聲有損。
不到萬不得已,江沅灩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江沅灩目光堅毅,等到父親回來,只要父親同意,她便有法子與宋慕淮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