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火融匕脫了手,但鐘言心神中就是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和情況。
它割破了一層柔軟,並且切斷了某樣東西!
好!
鐘言心中一喜,側頭一閃,險險躲過眼前敵人那本能揮出的重拳,又狠狠地朝此人的腹擊出一拳。
一記貫注了十成火系玄氣的金剛搗碓!
因為深水域的十多天磨練,他現在體內運轉各系玄氣的速度已經比以前快了許多,他的時機又掐得極好,這一拳立刻重重地搗在這名蛇隱殿玄士的丹田處。
感覺到那股爆炸的力量順著拳頭悉數發洩了出去,令對方本能地一弓腰,哪怕並沒有在此人身上留下任何傷痕,鐘言還是很滿意,立刻一個向右的側空翻,順手去抄正從半空中向腳下黃沙墜落的火融匕。
“咕咕……”被割破喉管的蛇隱殿玄士瞪圓了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盯著一臉警惕且退的鐘言,發出幾聲斷斷續續的咕噥聲,更費力地想直起揹來,伸手抓他這名實力低微的螻蟻。
但很快,強烈的窒息感傳來,無法抗拒的無力感漸漸佔據了身子,這名正竭氣呼吸的玄士終於開始慌亂,憤恨的目光也變成了哀求。
鐘言卻無視它,左、右手迅速交接火融匕,左手握住火融匕火速向前,一揮,感覺它又一次成功地劃過此人的脖子,便又火速後退兩步。
雖然腳下黃沙松軟,但鐘言習慣了水中的浮力,這上前和退後的腳步竟是極穩極快。
而這名蛇隱殿玄士的腦袋,也隨著火融匕的二次劃過,而立刻與脖腔分開,骨碌碌地滾向腳下的黃沙。
他那伸出的手臂亦是隻抬到半空就無力的垂下,撲通一聲,整具無頭的屍體緩緩地向前僕下,跪倒在黃沙中,微溫的鮮血噗噗地從脖腔中直往外流,不斷地滑落熾熱的沙子當中,看上去,血腥之極。
死了!
一名玄士初期的玄者就這樣憋屈地死了!
而且還不是死在玄徒大圓滿的玄者手裡,而是死在一名實力更低的玄徒後期玄者手裡。
他那孤伶伶的人頭掉在燥熱的黃沙之中,眼睛還大大地睜著,充滿了憤恨、不甘、憋屈、懊悔。
可惜這麼豐富的表情和眼神,鐘言根本沒有興趣看,也一點不懼,只瞥了這個還在瞠目的人頭一眼,就低頭檢查身上。
還好,再加上這幾日的煉體到位,剛才那足可開碑裂石的一鞭,僅僅在鐘言的右手臂上留下一點淡淡的印痕,傷及表皮層而已,真皮層好好的,沒有見血。
而有黑磨牛皮護甲護住心窩,胸口處亦只是外衣破碎,但面板無傷,玄氣運轉毫無阻滯,更一點也不疼。
鐘言馬上走向數十步外猶重傷趴在松軟黃沙中的沐厚林。
沐厚林在蛇隱殿玄士轉來找鐘言時,就又驚又急,顧不著身上還在不斷向下滴落毒血,眼前更是時不時地發黑,便手腳並用著想從燥熱的沙丘上爬過來阻止。
但沐厚林才爬到一半的路程,就看到這名蛇隱殿玄士脖頸間劃過一道銀光,再又突然多出一道長長的細線,然後,迸發鮮血,然後,被撞中、被割頭、無頭身子向前,慢慢倒下、鮮血灑落……。
沐厚林呆住了。
他的下半身還無力地趴在沙堆上,胸口和手臂上的毒血還在緩緩向外滲出,但他卻茫然地看看這位似乎想抓住什麼,卻因為生命的飛快流逝而失敗了,不得不緩緩倒下的蛇隱殿玄士,再看看鐘言,焦急的目光已變得極為震驚且陌生。
眼下這名冷然而充滿自信、嘲笑的少年……真是自己熟悉的那位鐘師弟?
記得進脈界前他才剛剛突破火系玄徒後期,怎麼現在才十來天,就變成了三系玄徒後期?
以前本派不是沒有漩渦級親和度的天才,但修煉的速度也沒有這麼快啊!
視野再次模糊、發黑、眩暈,身上更是不斷地發冷,但沐厚林不敢鬆懈,竭力地甩甩暈乎乎而異常沉重的頭,想看清楚,救下自己的倒底是不是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