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杜伯橋是在嘲笑自己,資質再佳,修為不夠,一樣要捱打,鐘言很平靜地道:“我也認得你,你是飛鷹派的杜伯橋,有望闖進玄徒組個人前十的天才弟子。”
“小子!”杜伯橋身旁一名玄徒後期的蒜鼻少年抬起兩杆鋒利的鷹爪,很不客氣地威脅:“既然知道我們杜師兄的威名,就識趣點,馬上交出你手裡所有的靈脈石!”
“不!是交出納物戒!”杜伯橋另一側的玄徒後期拿著長棍的肥耳少年貪婪地盯著鐘言手中的納物戒:“靈脈石歸杜師兄,其他的歸我們!”
以為吃定我了?
鐘言突然嘲弄地盯著這兩名少年:“是啊,現在說納物戒給你們,稍後是不是連命也要給你們?”
“那隻能怪你命不好!”杜伯橋面無表情:“資質好,不代表運氣就一定很好。這世上夭折的天才有很多。何況,你們蓮峰派也該挪挪位置了!”
“行了!”鐘言突然懶得跟他們廢話了,單手豎掌在前,拉開馬步:“想要我的靈脈石,就拿出點幹貨來!”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也在眾人身上老練地逡巡,很快發現每人腰間都繫有一個小巧的儲物皮袋。
果然,飛鷹派因為煉器手段不如蓮峰派,素來是用儲物袋來裝靈脈石而非儲物戒。很好,方便自己不用剁手指就可以快速擷取。
“老九,胡氙,速戰速決!”杜伯橋嘴角多了一絲嘲弄,冷冷地偏過頭去。
蒜鼻少年立刻揮動那兩杆銀光閃閃的金屬鷹爪,獰笑著呼喝沖向鐘言,爪風淩厲,帶起道道毫光,呼呼有聲。
肥耳少年則手一抖,那杆丈八銀槍已直刺而出,銀光閃閃,狠狠地刺向鐘言的咽喉。
鐘言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已迅速判斷出眾人中的實力水平。
杜伯橋無疑是實力最強,但次強的,不是手持飛鷹派成名兵器鷹爪的蒜鼻少年,而是這個一臉貪婪的持槍肥耳少年。
練槍的極講究抖槍的功夫,而肥耳少年這一抖,腰胯圓活,手臂反而輕盈自如,在鐘言看來,已經是有所小成了!
手低頭,側身,鐘言右手在空中一搭,貫注了雄厚木系玄氣的圓滿雲手已精準而輕松地搭上肥耳少年的丈八銀槍尖端。
在兩者接觸那一刻,感覺到一股強大而淩厲的沖撞力,鐘言毫不猶豫地聽力而卸勁,將肥耳少年的沖勁巧妙卸去近一半,把那鋒利的槍尖穩抄入手,纏住,再猛地向外抬。
“鐺!”
“鐺!”
這杆槍尖便迅速擋住蒜鼻少年的兩杆金屬鷹爪。
“你擋我幹什麼?”蒜鼻少年眼看就要抓到鐘言的肩膀,正自得意,便被肥耳少年的槍尖隔開,錯愕之餘也惱怒大罵。
趁他分神之際,鐘言猛一個前沖拗步,磅礴的火系玄氣在體內自發執行,眨眼間已沖至右肩膀,帶著彷彿爆炸的龐大力量,狠狠地朝蒜鼻少年的心窩處撞去。
“嘭!”雙方身體接觸的一瞬間,一道耀眼的火紅色光華迅速綻放,令蒜鼻少年下意識地一眨眼,心窩處便是驟然一陣灼熱無比的劇痛。
蒜鼻少年本能地收腹、哈胸,驚呼、瞪眼,金系玄氣正要貫注於右腳,突然……
全身一空,四肢彷彿被瞬間燒幹了鮮血,痛、灼、虛……。
蒜鼻少年的右腳剛剛提起離地半尺,無盡的灼熱和虛弱感傳來,腳下一軟,撲通一聲,連鷹爪帶整個人,軟軟墜地,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
鐘言撞出這一肩膀,順手扯下蒜鼻少年腰間所繫的儲物袋,便不再理會蒜鼻少年,使勁地扳動肥耳少年那銀光閃閃的槍尖,在它彈性微彎之時迅速縮手。
使大槍,固然是一寸長,一寸強,但當面對短匕這樣的近身武器,便是一寸短,一寸險,較難施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