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才殿的高大紅銅殿門虛掩著,還離著十數步,鐘言便隱約聽到裡面傳出馬中元那略為尖利的聲音,語氣很得意:“鐘兄,臉色不要這麼難看!小輩們你追我趕,有競爭是好事,有比較,才有壓力,才有進步。說不定,等你家孫兒知道權兒的脈種等級後,努力奮發,也盡快突破到玄徒後期,然後全力構建一個高階的脈種呢?”
走在最前面的練其美突然很古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鐘言瞬間明白了練其美的意思,臉色也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哼!”殿內又傳來鐘柳那略為惱怒的聲音:“競爭是好,可惜有人太注重面子,過於撥苗助長!”
“哈哈……”馬中元立刻得意地大笑起來:“鐘兄,你不必嫉妒。令孫有練長老親自教導,這是天大的福氣,修為漲得慢一點就慢一點,沒關系。”
鐘言低頭,暗暗為不幸撞到槍口上的馬中元默哀。您老人家真是損我損得太忘形了,居然忘了某女是不能被挑釁的?
果然,剛剛走到大殿門口的練其美一聽這話就立刻怒了,毫不客氣地罵道:“馬中元你說什麼?老孃調教的人,修為會漲得慢?鐘言,馬上進來給姓馬的看看!”
“是!”鐘言馬上小跑幾步,越過正在偷偷悶笑的王果,緊跟在練其美身後跨進大殿。
站穩之後,鐘言便看到殿內主位上坐著掌門田桂群,馬中元與白露全倨傲地笑著坐在左側,滿臉悻悻的爺爺鐘柳則和於敬平峰主一言不發地坐在右側,而田桂群的身邊還有一個空著的座位,顯然是給練其美準備的。
已經是水系玄徒後期的馬權,此刻正站於馬中元身後,身上揹著一對銀白色的重鐧,狹長的雙眼透出幾分得意。
只不過這份得意在見到了鐘言並發現他居然已火系後期後,便減弱了一分。
鐘言一進門就給掌門和自家爺爺、於敬平見了禮,再又禮節性地向馬中元和白露全等人微微躬身,然後便目視馬權,對上其驚訝的目光,曬然一笑:“馬師兄,一個月不見,你的修煉速度也挺快的!”。
“言兒,你……”本來臉有不愉的鐘柳和於敬平看清了鐘言之後,立刻又驚又喜,便是田桂群也意外地一挑威嚴的雙眉。
“馬中元,別以為就你的重孫資質好!”練其美一邊不屑地罵著,一邊走到田桂群身邊肆無忌憚地落座:“要老孃說,鐘家小子比你重孫還要強,昨晚半夜就晉升火系玄徒後期了。”
馬中元也看清了鐘言的修為,微愣,但馬上又不以為然:“練長老果然教導有方,鐘兄,恭喜你了,本來老夫還擔憂你孫子的修為差得太多,會在脈界裡輸給權兒,這場賭局贏得太輕松,不過現在,老夫放心了。”
“哼!”愛孫又突破了,鐘柳心中大定,傲然揚起下巴:“如今他倆均是玄徒後期,誰贏誰輸還很難說,馬兄還是不要放心太早!”
“呵呵,那倒是!”馬中元難得地沒有著惱,反而氣定神閑地笑了:“既然你這孫子也玄徒後期了,不知他的火系脈種是多少等級?晉升得快,可不代表他的潛力就一定比我家權兒要好。”
“哦!”鐘柳一斜眼:“我說你怎麼突然急慌慌地找上掌門,把我等叫到這裡來,原來是想顯擺你家小子的脈種等級!說吧,”他故意掏掏耳朵:“老夫沒聾,聽著呢,是63,還是72?”
“哈哈……”馬中元的笑聲愈發地響亮:“鐘峰主果然快言快語!不過,你怎麼不猜是81呢?”
“憑他,還81?哈哈……”鐘柳誇張地大笑兩聲,鄙視道:“馬中元,他要真是81,我有理由懷疑他不是你的種!因為當年你才63!”
“呃……”正聽得十分入神的鐘言立刻被噎倒了,為爺爺大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