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將軍名叫宋配,他是張軌在涼州結交的謀士之一,文武雙全,很得張軌父子的信任,此次輔助張寔在城外駐守,他看了看那封信,又看了看雷弱兒,說道:"你叫雷弱兒?你與令狐叔遠有仇,孤身一人前來報仇,你是仇池少寨主楊堅頭的朋友,他給你寫了一封推薦信,那麼,你可知道這位是誰!"
說著一指張寔。雷弱兒被捆綁著動彈不得,他看著張寔搖了搖頭。在一旁的那個身著普通鮮卑衣服的黃發人突然指著雷弱兒驚奇地說道:"你就是那個搶走鎮江鐵權的漢子!你到這裡做什麼?"聲音也是古怪的西域口音,又尖又細,似乎女人的口音,雷弱兒彷彿感覺在哪裡聽到過這種口音,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一臉迷惑地看看張寔,又瞅瞅宋配,最後又斜了一眼黃發鮮卑人,搖搖頭說道:"你們我一個也不認識。"
宋配指著張寔笑道:"你認識仇池楊家的二公子嗎?"
雷弱兒心想他們把一切都看了,我也隱瞞不住,遂說道:"我和他們自幼便一塊玩耍,不過也分散二十來年了!"
宋配問道:"楊二公子是給你寫舉薦信嗎?你知道他讓你把書信交給誰嗎?"
雷弱兒心想反正信被人家看了,是敵是友是福是禍也隨他了,索性大聲說道:"我就是雷弱兒,堅頭兄弟讓我把他交給涼州刺史,護羌校尉張大人的兩位公子,一個叫張寔,一個叫張茂的,我這次刺殺令狐叔遠不成,你們就殺了我吧!"
宋配對著雷弱兒一抱拳說道:"好硬氣的漢子,這上首坐的就是張寔公子!"
雷弱兒仔細上下打量了張寔一番,疑惑地問道:"你是張寔公子?那、那還不放了我。"兵士們急忙過來給他松綁。
那個黃發鮮卑人問道:"你把鎮江鐵權還回去了嗎?"
雷弱兒突然想起,他怒道:"你就是那個隨著託雷多的那個女法師!你、你又喬裝成鮮卑人,你要做什麼?"
大帳內張寔和宋配、北宮純不由都笑了起來,原來索非亞雖然比張盛早走,但是張盛騎著老虎她騎馬,二人卻是一起到達姑臧,正遇上鮮卑人反叛,他們決定先助張軌守城,由於索非亞是女子不便在軍營出入,宋配便出主意讓她女扮男裝,扮作鮮卑人的模樣。
其他的兵士退出,宋配和張寔、北宮純在中,雷弱兒和索非亞互相解釋了一陣才互相知情,二人互相言和,眾人說笑了一番,又說瞭如今禿發部鮮卑的形勢,佈置了次日的戰術,天色將近三更才完畢。
正在這時,後廚的廚師李五常送來了夜膳,張寔讓廚師又把湯多分了一份,五人一起吃夜宵,哪知道雷弱兒剛吃了一口湯就嘔吐不已,廚師李五常一見嚇得面如土色,急忙叩頭如搗蒜。張寔急忙叫廚師起來,笑道:"李師父的手藝不錯,今晚的飯菜特別可口鮮美,只是不知道這位雷兄弟怎麼啦?與李師父無關,請李師父不必自責!"
李五常這才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匆匆退到賬外。眾人見雷弱兒如此強健居然胃口如此不好,暗笑他果真是銀樣鑞槍頭,只給他啃了幾塊幹饃饃充饑。他們如何休息不必細說,再說那廚師李五常給他們送畢了夜膳,看他們吃過,又收拾了帶了盤碗,一路戰戰兢兢回到軍膳營的大帳,一下就癱倒在大帳裡。
眾廚師急忙過來把他攙住扶進裡面,只見大帳正中坐著一個人,正是令狐叔遠的那個徒弟康盼兒。康盼兒低聲問道:"他們都喝了嗎?"
李五常哭喪著臉說道:"都都、都喝完了!"
康盼兒見李五常的驚嚇的神態,笑道:"哈哈哈!你們誰也不會說出去,要不然你們個個都得死,哈哈哈!"說罷也不顧驚慌失措的眾廚師們,揚長而去,憑借他的法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大營回到若羅拔能的大帳。
只見若羅拔能正和令狐叔遠二人正在密謀什麼,一見徒弟回來,令狐叔遠問道:"徒兒,成事了嗎?"
康盼兒興奮的說道:"馬到成功!我已經將符水倒進了他們剛才吃夜膳的湯裡,明日我們就可按計而行了!"
令狐叔遠更是激動,他一躍而起,咬牙說道:"今夜我們折的跟頭,明天我們要賺過來,大大地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