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興哥問道:"他在哪裡?你見過他施展法術了嗎?"
雷猛說道:"我當然見過,他藏在廟外的林子邊上,早就想和你們鬥鬥了,剛才他還說要把託雷多和幾個徒弟全都打敗,拆毀娘娘廟呢!我心裡恐怕我還沒有看見黎軒娘娘長的什麼模樣呢他就把娘娘廟給拆毀了,所以急忙先來看看。"
這幾句話一下就把馬興哥的火氣給挑了起來,他怒道:"你帶我去見他,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說著就要往外走。
孫會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興哥,這野小子胡說八道,別信他!"
雷猛哼了一聲說道:"還是請你師父吧,你能行嗎?"
馬興哥回頭瞪了孫會一眼,說道:"你害怕就自己呆在這裡,我去去就來。"說罷把包裹斜挎在肩頭隨著雷猛走出廟門。
雷猛心裡其實是想引託雷多和令狐叔遠鬥法,最好是折了託雷多的威風,誰讓他搶走七廟鬼王和河伯龍王的信眾呢?如果令狐叔遠敗了也好,昨天夜裡他也太過自負囂張,總有一天會吃苦頭的,為什麼不是今天呢?但是萬萬沒料到馬興哥居然要接受挑戰,想起來昨晚令狐叔遠走禹步唸咒語時的惡狠狠的模樣,雷猛暗自替馬興哥擔心起來,何必讓這孩子去做無辜的犧牲呢?一念至此,上前攔住興哥說道:"那人法術實在太高了,還是請你師父吧!"
馬興哥誤以為雷猛瞧不起他,更加激起了孩子的好勝心,師父都說自己天賦異能,是修練法術的奇才,又怎能讓別人小覷了,怒道:"你是沒有見過我的本領,我今天偏要會會他,看他有何本領?"
雷猛暗道:好良言難勸該死鬼,我也不管那麼多了,到時候那師父託雷多再給你報仇吧!輕輕用手指著令狐叔遠說道:"那邊的那個陰陽臉那見了嗎?就是那個頭發一邊白一邊黑的那個。"
馬興哥往南邊一看,果然遠遠看見一個人臉上從額頭中間鼻子往下左右截然分開一半蒼白一半黝黑,頭發也是截然分開半邊花白半邊油黑,猛一看還有點嚇人。
雷猛信口說道:"人家練得是什麼陰陽大法,練到最後可以練成分身術,分成兩個不同的人,一個白發老人,一個年輕少年,聽說還能修成神仙呢!"
他這麼隨口一說,倒是讓馬興哥有點氣餒,畢竟他還是十來歲的孩子,就連跟在他後面的孫會也有點信了,二人心中不住打鼓。雷猛一看孫會和馬興哥有點發怵,接著說道:"你們怕了吧!你看他們準備拆廟了!"
果然,見令狐叔遠正在和兩個大漢說話,隨即二人躬身而去。馬興哥看見雷猛正不屑的看著自己,心中突然豪氣上湧,說道:"好,我去會會他。"
孫會急忙攔住說道:"還是讓託雷多法師定奪吧!"
馬興哥眼睛一瞪說道:"你還是會廟裡去吧!別攔著我!"孫會嚇得把頭一縮,他知道馬興哥渾身透著邪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他惹惱就不好了,只得跟在他身後。
馬興哥大喇喇地走到令狐叔遠和康盼兒個面前,問道:"聽說你的法術十分厲害,要來向我師父挑戰是不?"
令狐叔遠和康盼兒一愣,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這個小孩,康盼兒問道:"你是誰家孩子,你師父又是誰?"
馬興哥把頭一揚,說道:"我師父就是託雷多法師。"
令狐叔遠一愣,思忖道:是不是誰暗中給託雷多通風報信了,說我們若羅拔能將軍要請他去輔佐,難道說我還沒有對他動手他倒想先挫了我的威風。心中一陣冷笑,暗想我今天不好好折了你的銳氣,以後等你輔佐了我們將軍哪還有我們爺們的活路,打定主意之後冷冷地說道:"小娃兒,你師父是派你來探路的吧!告訴你,還是讓你師父乖乖跟著我們走,興許能得到若羅拔能將軍的垂憐,比在這裡瞎混強多了,哈哈哈哈!"
令狐叔遠一貫高傲刻薄的語氣讓馬興哥頗受刺激,更加以為他們是來挑刺拆廟的,一股無名怒火頓時沖上了頭著眼睛裡閃著怒火瞪著令狐叔遠。
令狐叔遠從小就受人追捧,後來修練法術,只見過人們對自己懼怕和膜拜,就連若羅拔能將軍也對自己讓著三分,哪裡見過有人敢指著鼻子向自己問話,特別是在徒弟康盼兒面前,況且那幾個將軍也還沒有走遠。心中不由勃然大怒,早就想把馬興哥置於死地,手中抓緊柺杖,眼睛也瞪了起來。
二人眼光一接觸,令狐叔遠覺得心神一蕩,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收回眼神,可是已經晚了,他只覺得馬興哥的眼神如同萬把匕首一起刺向自己的瞳孔,幸虧自己懷裡時刻不離護身符籙,能護主本神,趕緊口中默唸避急律令咒,饒是如此,依然覺得如同靈魂出竅一般難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