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也把自己如何被馬興哥施法禁住,如何被豹子吼聲所救,又如何遇見雷弱兒等人,以及陰陽臉令狐叔遠如何識得法術,如何與雷弱兒等人鬥法與眾人說了,又說了他斷斷續續聽到的雷弱兒和焦南議論打算如何讓託雷多法師出醜,以及重振七廟鬼王和河伯龍王在金城的地位等等。眾人聽了,欷歔不一。
曹寬問道:"令狐叔遠是什麼人物,竟然有如此高的本領?"
夏侯明德說道:"此人在涼州一帶頗有名氣!"接著把令狐叔遠追隨禿發樹機能的事跡大致說了,又說道:"三四年前此人突然失蹤,不料今日突然出現在金城,另外聽說此人雖然為人刻薄多忌,但是身材修長面貌清秀,怎麼如何又變成了陰陽臉?"
曹青說道:"他個子確實很高,不過略有駝背,一條腿還有點跛,拄著一根柺杖裡面暗藏寶劍。"
夏侯明德疑惑道:"這就奇怪了,令狐叔遠如何又變成了這幅模樣著實讓人奇怪!"
看看天色巳時快過了,四人急忙出了河伯龍王的廟門往鷹愁崖趕去。
再說焦南和雷弱兒等人也互相納悶,走出廟外之後彭短先問道:"大哥二哥,你們覺沒覺得今天神主有點古怪?"
姜鐵山說道:"神主歷來行事神龍見首不見尾,常人難以琢磨,有何可怪之處?"
彭短說道:"老四,你別和我鬥嘴,神主的白猱快如閃電,平時即便是神仙也難逃它的利爪,怎麼今天卻反倒傷不了那小子的性命?"
姜鐵山說道:"是有那麼一點古怪,不過不是也把那小子的眼睛給傷了嗎!"
焦南思索道:"我也感覺奇怪,神主的白猱傷人無數,速度極快,有時候即使暗中把人的腦漿吃了,那人還兀自不知,前年南門外馬家坡的張三狗家的牛丟失了,張三狗錯認七廟鬼王裡祭祀是他家的牛,大鬧鬼王廟,結果剛走進家門就撲倒在地。家人一看,不知何時張三狗的腦殼已經被鑽了一個洞,變得空空如也,腦漿早已沒了。"
姜鐵山說道:"我可是記得!張三狗說我偷殺他家的牛祭祀,還叫來了不少鄰居,差一點兒要把我綁上郡守府呢!後來張三狗死後他家的牛又自己回來了才還我清白,不過他死得確實夠慘的。"
雷弱兒說道:"今天這白猱為何爪下留情呢?"
雷猛說道:"還不止這些呢?神主還給他們贈藥了呢!"
焦南說道:"這孩子說的不錯,神主說他們沖撞神主在先,況且神主又認出他們中有羌留寨的少寨主,為何還給他們解藥?"
彭短說道:"神主要我們暗中注意羌留寨的夏侯家,有機會就搗亂他們,如何自己卻又幫助他們呢?"
姜鐵山說道:"神主自有他的道理,也許此時幾個人已經沒了腦漿了呢?"說著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似乎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焦南說道:"不知神主有什麼安排?我們還是先到鷹愁崖再說吧!"
雷猛低聲說道:"爹爹,你看,那不是李將軍嗎?"
雷弱兒回頭一看,果然見到幾個騎馬的大漢從身後而來,轉眼就過去了,不過他們都不是將校打扮,領頭一個果然是郡守府的李雲迪,身後揹著一把劈山刀。原來李雲迪乃是金城郡人氏,自幼習武,幾年前投軍入金城,武藝卓絕,在演武場上無人能敵,受到金城郡守方孝先的賞識,後來有一次隨郡守遊獵,一隻猛虎突破合圍將郡守的坐騎撲倒,眾人早已嚇傻,李雲迪獨自抵住猛虎,苦戰一番終於刀劈猛虎,可是他自己身上也被抓了十幾道傷痕,臥床了半個多月才保住性命,一把三十七斤重的劈山刀也被砍得豁豁牙牙扭曲不堪,他已經被人捧為神勇戰神,那把劈山刀也被供在演武場的正廳。後來李雲迪到許多鐵匠鋪裡給自己定做過武器,由雷弱兒打造的四十三斤的一把劈山刀最是合手,鋼口硬,韌性足,光澤潤,重量勻稱,刀面平整,將其他家打造的刀都比了下去,從此李雲迪多次到雷弱兒的鐵匠鋪裡,二人十分投緣,交情不錯。
雷弱兒早已認出李雲迪背上背的正是自己鍛造的那把劈山刀,不過他們個個都是普通的氐羌人裝束,匆匆而過。焦南低聲對雷弱兒說道:"後面還有!"
果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又有幾個氐羌人裝束的漢子騎馬飛馳而去,一會兒之間已經過去了六七撥約莫有五六十人。
姜鐵山說道:"看他們走的方向,正是往鷹愁崖而去!"
焦南說道:"他們的確是郡守的府兵,有幾個我也認識。"
彭短說道:"難道他們是郡守派去暗中保護託雷多防止我們搗亂的嗎?"
突然焦南"啊"的一聲,眾人看時,只見他手中正拿著一張紙條,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保護好羌留寨夏侯明德諸人!
姜鐵山疑惑地說道:"神主要我們保護羌留寨的夏侯家的人?"
彭短憤憤地說道:"就是剛才廟裡那幾個人?"
焦南沉吟道:"正是!"
雷弱兒說道:"我們到時候見機行事,不可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