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陽城,北域之要城,比鄰淮海物產豐富,海運發達。
此時這份繁華都被淹沒在雨裡,就連非富即貴來的灑金街都是一片頹唐。
街道上雨水噼啪的落下早已積聚成河,朝著低窪之處流去。
藥堂門口,良叔望著臺階下洶湧流過的黃水一臉的愁眉苦臉。
老大夫也不逞多讓,已經有了歲月痕跡的臉頰彷彿兩朵大菊花。
“造孽喲,這雨要是再下下去,東城的窮苦百姓可怎麼辦....”
雨水紛亂,樹葉花瓣落了滿地,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一片泥濘。
金雲愷和蕭寒初就坐在廊下的搖椅上
中間的小桌上溫了壺青梅酒、一人一盞白瓷杯。
在長廊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晃著身下的木製大椅。
“我說阿初啊,你莫不是喜歡上了咱妹子?”
金雲愷足足喝了兩杯酒,才兜著膽子問出了口。
但他心裡還是虛的很
一隻腳半懸空在外,準備自家兄弟一有什麼動作就跑路。
他一雙鹿眼直直的盯著蕭寒初,沒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啊啊啊,居然僵住了.....
金雲愷面上不顯,心裡已經成了土撥鼠。
鐵樹開花啊,這還是我那厭惡女人的兄弟嗎,真是見了鬼了。
而蕭寒初聽見金雲愷的問話,頓了頓,繼而手裡玩轉起那個白瓷杯
“三妹她很特別,不是說喜歡....
只是....我這人長在泥濘裡。
別人接近我都是另有所圖,有的是為了害我,有的是因為身份
更甚者,可能是因為這張麵皮....”
蕭寒初回頭看向金雲愷,一字一頓說的認真
“可她不一樣,初見她時她對待我的態度和說話的語氣....”
金雲愷眼神也暗淡了,聽著自家兄弟那口中明明平常卻成了稀罕的東西
“我算發現了,咱們一個比一個慘,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他狠狠的灌了自己一杯酒
“得了,我也不打趣你了。
遇見這個妹妹是緣分,但往後相處靠的是咱們自身。
我依舊覺得她會給咱們帶來奇蹟.....
等兄弟的店起來了,阿初....你也別這麼消極了!”
此話一出,蕭寒初握著酒盞的手不禁抖了抖
“金小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