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芋花想著,既然原來的廠子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乾脆在整修的同時又把旁邊距離不遠的兩個小廠一併買了下來。
南夕來看她時,白芋花正激情四射的指揮著工人們的工作。
“芋姐。”
“哎?你來了。”
南夕攏了攏衣服走過去,剛剛過完元旦,再過兩天就是許易航他們公司的活動了,因為之前的事往後延了一週實在是委屈慘了。
“你看,按現在的規模,過完年我再多招些人,到時候別說五萬件,就是幾十萬……應該也是能完成的。”白芋花抬手指點著自己打下的“江山”,只是說道最後時卻心虛得很。
“我去見過魏強了。”南夕知道她現在正在憧憬未來的興頭上,可有些事卻還是躲避不開非說不可。
“啊?”白芋花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轉頭看著她愣了愣,然後拉起南夕的手腕就將人帶進了辦公室裡。
“不用這麼緊張,都結束了。”南夕看著她關門關窗甚至還要拉窗簾的動作,說不清是釋然還是真的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都說什麼了?”
“其實,沒說什麼。”
和她相關的並沒有幾句,反而見到她之後真的把整個犯罪過程給交代了。
南夕坐下來,目光投向側面牆上高高的窗戶,外面是霧濛濛的一片白色,是萬物沉寂的冬日獨有的特點。
只是人類,卻從不甘於受限自然,努力的、奮進的,想要創造出一切貼合心意的事情。
而魏強,那天就坐在她的對面,卻只在她進去時抬頭掃了一眼,之後全程都盯著桌上的檯燈,眼神裡沒了往日的兇狠貪婪,甚至透出一些繾綣和眷戀。
“是我讓人放的炸藥,因為我知道她們的這批貨如果出了問題,那麼她們的後半輩子大概就都要用來還債了……”
“第二次的爆炸啊,那是我親手點的炸藥,本來不在計劃裡,可是看見他們一堆人跑過來想要救火,火燒眉毛卻又無能為力時,我很想看看他們還能怎麼樣……”
“不啊,沖天的火光,金錢的燃燒聲,還有一群面對這一切毫無辦法的蠢材……”
魏強眼中的柔色逐漸轉為暴虐和殘忍,南夕裝作不經意的掃過扣著他手腕的銬子,以及安全效能極高的專用椅子,卻還是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偏過頭去不想再聽他的那些瘋言瘋語。
“南夕,你很像她,可你還是不及她萬分之一!我本來,是想拉上你同歸於盡的……”
不知道魏強交代了多少,突然被點到名字的南夕打了個激靈,可回過神來,卻已經坐在一間明亮整潔的辦公室中。
“你還好嗎?”幹練的女警倒了杯熱水放在她面前,溫柔的輕聲關切道。
“沒事,沒事,謝謝。”南夕楞楞地搖了搖頭,耳邊已久迴盪著他剛剛的那句同歸於盡。
晏揚進來時,就見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