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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夢剛剛陪著爸爸吃完飯，在醫院的這些日子讓她迅速的消瘦下去，並且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死氣。
本來剛開始拿到化驗結果顯示是良性時，他們都還鬆了一口氣，可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前兩天再檢查時就已經顯示成惡性晚期了。
她提著水壺出來一步一步的挪向熱水房，這一條路大概是她唯一能安靜片刻的地方了。
“聽說那個火勢還沒有被控制下來呢，搞不好要燒一晚上。”
“這損失也太慘了吧，估計幾年的努力都賠進去了。”
水房裡有兩個阿姨正在討論著一件事，可明夢卻只在乎眼前滾燙冒煙的水柱，聽是聽見了卻根本沒往心裡去。
“唉，損失點東西算什麼，要是出了人命那才是大事呢！”
“是啊，不是都傷了十幾個人了嘛，剛剛一個接一個的推進來。”
阿姨們說著抬著盆離開了水房，明夢抬手關上了水閥將水壺拎到旁邊的平臺後便站到了視窗發呆。
熱水房在走廊的盡頭，而視窗正好對著醫院的大門。
數輛救護車的頂上都閃著令人揪心的燈光，警笛迴響在整座城市的夜空中，為本來應該徹夜狂歡的聖誕節添了一抹令人不安的氣息。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兩聲，明夢沒什麼期待的拿出來。
——明夢姐，出事的那個工廠是不是南夕姐合作的？她是不是就在受傷的那批人裡？
明夢本來渙散的視線倏然凝聚起來，看了一眼發資訊來的人，然後又將那句話拆成好幾份看了好幾遍。
突然腿軟的難以站立的她只能扶住旁邊的水池臺邊，還沒有組織好回覆的語言就接到了來信人等不及的電話。
“明夢姐？你沒事吧？”慕息澤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多少給了她一些力量。
“我，我沒事。”明夢扶著臺子站好，大口的喘著氣平復心情。
“那……那南夕姐？”慕息澤頓了頓問道，像是不敢聽到卻又抱著一絲期待一般等著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們上個月就沒住一起了，但是你等等，我去看看。”明夢一遍解釋著一遍快速的整理著思維，剛才那兩位阿姨的話清晰的在她腦海裡迴盪起來，既然是已經在醫院了，她總能找到的吧？
“好，我現在正在路上，一會兒就到。”
明夢掛了電話，將水壺送回病房，又和爸爸隨口說兩句自己太悶了要出去走走之類的藉口，便揣著手機往急救樓門診部趕去。
她一路小跑著，一面翻出通訊錄找了找，然後撥通了現在最可能瞭解情況的人的電話。
“夏夏。”
“明夢姐？”
“你們在哪？”
“市醫院，夕姐正在手術室裡搶救。”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明夢掛了電話，剛剛跑進大門時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晏揚！”
身姿挺拔的人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時眼神裡甚至帶了幾分希望的光，只是在一瞬間便如泡沫般悉數破滅了。
“她在樓上，正在搶救，你別擔心，會沒事的。”明夢跑到他身邊，卻只能說出這一句，無能為力的蒼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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