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條毒蛇盯上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能跑、不能打,因為那樣會刺、激它更為暴怒;可是就站在原地等死嗎?
南夕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手腳冰冷得感受不到一絲熱氣,可幾步之遠那個毒蛇一般的人依舊將她控制在攻擊範圍內,陰測測的笑著不知是否在盤算著該如何將她生吞活剝。
“不用這麼緊張。”魏強抬手向她展示自己並無惡意,然後突然間帶著一種極為開心的語調說道:“我突然發現對你一個人我已經沒那麼強的興趣了,反倒是你身邊的人讓我更感興趣些。”
“你有什麼衝我來!”南夕攥著拳頭喊道,只是她的反應反而讓魏強更興奮了些。
“衝你……”他狀似思考般看著地上想了想,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你說飛機失事和一個網店倒閉哪個更有成就感?”
南夕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偏偏四周都分散著魏強的手下,她使勁按捺住自己想要直接同歸於盡的衝動,閉上眼深呼吸幾次後才重新看向他,“你不要動他。”
語氣裡沒了壯膽的怒意,反倒多了幾分哀求。
魏強不屑的笑了一聲,搖著頭嘖嘖嘆道:“我還真是懷念當初那個剛和我正面剛的南夕啊,如今這個怎麼了?一個男人也能成為你的軟肋了?”
南夕沒有說話,只是繼續靜靜的看著他,而手卻下意識的轉動著鑽戒,這是她被求婚以來形成的習慣,好像這樣就能讓心裡安定些。
魏強順著她的動作看去,眼神突然閃過凌厲的光,猛的朝她走了兩步。
南夕被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嚇得連連後退,可反應不及間左右腳相絆便直接摔坐在地上。
“要結婚了啊。”魏強抬手摩挲著下巴,眼裡的陰狠再無遮掩。
他看著地上驚魂未定的人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然後走近兩步蹲下來看著她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祝你們幸福咯。”
她也顧不得地上有多髒,手撐在身後便往後挪去,而魏強似乎說完了最後一句想說的話,抬手打了個手勢帶著手下們離開了。
南夕在地上坐了半晌才慢慢爬起來,隨便拍了拍外衣上的灰塵然後取出了藏在靴筒裡的手機。
——已入甕,將行動。
她開啟郵箱,將這行字發給了一個新號,然後平穩了呼吸回車裡收拾東西上樓。
魏強的威脅雖然令人心驚膽戰,但她們都知道他究竟有多少能耐,不然也不至於因為芋姐的插手而三年來都不曾再出現在南夕面前。
只是飛機上動不了手腳,那路上呢?
南夕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含在嘴裡用以刺、激自己的感官和思維,在心裡把可能發生的情況都過了一遍後她拿出手機給晏揚發了條訊息。
——我要去省外出差,這兩天你回來都回去住吧,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晏揚似乎已經下了飛機,訊息很快就回了過來。
——我剛想和你說這兩天飛國際航線,暫時回不來,不過聖誕節應該是可以趕回來的。
南夕翻出日曆看了看,大概估計了一下便只回了個“好”字。
接下來幾天,因為芋姐的行動受限,而南夕又是這廠子裡目前訂單量最大的甲方,因此配合著處理了不少工作。
直到聖誕這天晚上,她還在芋姐的辦公室裡和大姐對接著進度時,突然就聽到一聲巨響,還沒等耳鳴的感覺好些,就看見守倉庫的師傅滿身黑灰一臉焦灼的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