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嗎?那年你的升學宴上,到我們這桌敬酒時被起鬨倒了滿滿一大杯啤酒,剛喝了一半你就停了,我說我幫你卻被拒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喝完那一整杯酒。”
許易航說完自己卻笑了,南夕回眸看他搞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天,我看著你一杯接一杯,啤酒也變成了白酒,你也不是隻能喝下半杯的酒量……”他頓了頓,將夾著煙的手放遠了些,“可我依舊幫不了你。”
南夕定定的看著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年他倆之間卻依舊像是有一道隔門。
她要的是能在酒局散去後接她回家的人,而許易航要的是能站在他身後被保護的人。
他們的理念註定了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許易航,我可能快結婚了吧,到時候給你發請柬可一定要來。”
南夕說完後便乾脆的離開了,留在原地的許易航看著她剛才站過的那塊地磚出神,直到菸蒂已經燒的老長一條承受不住斷去,灼熱的感覺才將他拉回現實。
回到包廂時,所有人都相互攙扶著往外走去,許易航粗略的打了聲招呼,拐進去時就見夏夏遞來了他的包。
“許總。”夏夏笑得僵硬的嘴角努力擠出最後一絲微笑,等他接過包後才快速的彙報著情況,“已經讓服務員幫幾位經理總監叫過車和代駕了,另外賬也已經結了,夕姐的男朋友到了所以她已經出去了。”
“哦。”許易航應了一聲,醉醺醺的也不知聽進去多少,夏夏無奈的笑了笑,往前走兩步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腳步虛浮的跟著走出大門,涼颼颼的風往解開釦子的襯衫裡一鑽,本來已經迷糊了的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許易航看見同事們各自上了車,便揮手告別,回過神時卻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自己面前,夏夏轉頭和他說了聲再見便開了後座的車門坐上去,副駕駛的車窗被搖了下來,露出一張多年來魂牽夢縈的笑臉。
“你怎麼回去?我們送你?”
許易航擺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車,“我開車來的,一會兒找個代駕就回去了,你……你們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車裡的點點頭,沒再多說一個字,只留下一抹黑色的殘影在視線中。
“先生,需要代駕嗎?”早已等候多時的代駕騎著小車滑過來,許易航點點頭,掏出車鑰匙遞給他。
一路安靜平穩的回到家,許易航關上門換鞋時又聽到關梓瑤抱怨的聲音,“怎麼又喝這麼晚,什麼客戶啊讓你喝成這樣……”
她接過他手裡的外衣和包,熟練的伸手攙住他往裡走,等把人放在沙發上安安穩穩的靠好後,又快步走向廚房端來了早就煮好一直溫著的醒酒湯。
許易航靠在沙發上,就著她的手把碗裡的湯喝的一滴不剩,在關梓瑤起身要去洗碗時卻一把拉住了她。
“哎喲,幹嘛呀你。”關梓瑤下意識的抬高了碗,正要發火時卻被他緊緊的抱住了。
他的臉擱在她的肩膀處,撥出的熱氣一下又一下的掃在她的脖子上,關梓瑤想了想,抬手摟在他的腰間,輕聲溫柔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許易航搖搖頭,只是把手臂收的更緊了些,關梓瑤沒再多問,只靜靜地陪他坐著。
耳邊的呼吸逐漸平穩,就在關梓瑤以為他已經睡著時,卻聽見他說:“老婆,南夕結婚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吧。”
關梓瑤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時腦海中卻閃過了斜塘古鎮,他一字一句道出的那段她不曾共歷的曾經。
許易航等了半晌,終究還是等到了她的一句:“好。”
“你先放開我,我去把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