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他掀我的裙子……還有……衣服……影片……敲門……威脅房東……威脅明夢……找人搗亂……下絆子……”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晏揚努力聽著,將這些話組合起來,再聯絡那天和大姐打聽到的資訊,總算明瞭了當年的事情真相。
而那天吃完飯後南夕沉靜的說出口事,實在是經過了十倍有餘的簡略和美化。
今天的這些,才是她內心深處一直恐懼的,不敢提及的真相。
晏揚抬手將人攬進懷裡,輕聲安撫著說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想了。”
南夕靠在他的肩頭雙眼茫然,視線無聚焦般落在膝前,下意識的搖頭否定,“沒有,還沒完,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她的情緒終於崩盤,推開晏揚,抬手緊緊抱住腦袋,俯身趴在腿上,壓抑的哭聲從縫隙中悶悶傳來。
晏揚嘆了口氣,卻也只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以作撫慰。
南夕哭到沒力時,將自己狠狠的往椅子裡一砸,放平椅背蜷起身體,背對著晏揚抽噎著睡了過去。
晏揚叫了個代駕,帶著人把兩輛車開回家,然後小心的把她抱下車。
“恩?”突然被搬動的感覺讓南夕驚醒,只是朦朧間掃了一眼他的臉便又沉沉睡去。
等把她安頓好,坐在床邊的晏揚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魏強。
該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了。
他正想著其中的關節,就聽到南夕的手機鈴聲響起,連忙拿起看了她一眼就關門出去了。
“喂,我是晏揚。”
“晏揚?”明夢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力氣,但是在聽到他的名字時似乎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恩,她已經睡了,什麼事和我說吧。”晏揚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臥室,壓了聲音說道。
“沒什麼,那我明天再打給她。”
“那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明夢聽到這句話,收回了想掛電話的手,“你說。”
“南夕之前遇到魏強後,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因為對面是明夢,因此晏揚也不客氣,直截了當的問道。
“魏強?”明夢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恍然間有些陌生,隔了一會兒才答道:“她沒去看過,當時剛開始創業,經濟壓力大,所以能省下來的地方都省了,我也勸過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可是她……
“平時的她看起來與正常人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那件事發生之後她連續失眠近一年時間。”明夢頓了頓,繼續道:“你知道嗎?睡不著有兩種,一種是自己不想睡,比如我;另一種就是想睡卻睡不著,比如她。
“藥品多少都有副作用,因為熬夜身體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南夕不敢隨便吃藥,更不敢去醫院做完整的檢測,於是就那麼扛著,直到遇到芋姐之後,那些事才沒有再出現過,可她的精神狀態卻也恍恍惚惚的持續了很久。
“到現在,如果不是確定有人約好上門,凡是突然來敲門的,她也還是會露出驚恐的神情,只是比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明夢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段,每一個情況的證實都讓晏揚心裡更緊一分。
“她不會又遇見那個畜生了吧?”
“是,前兩天和夏夏,在芋姐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