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南夕一手撐在方向盤上，靠著椅背接聽電話。
“南……你……出……病……術……”
“什麼？”南夕往前稍稍傾身，努力的想要聽清那邊的話語，就連眉毛都用上了勁。
“你……icu……嗶嗶嗶——”
明夢轉頭看她，“誰啊？”
“不知道，詐騙電話？”南夕猜測道，艱難聽清的那幾個詞拼起來大概是說她身邊有人生病在icu，那按照這個邏輯，大概就是來騙錢的吧。
“哦，要導航嗎？”
南夕本來已經開啟導航輸入地點的動作停了下來，鎖上手機輕聲道：“要。”
“好嘞。”明夢開心的掏出手機選好路線，將手機放到中間的臺子上後便靠下去休息了。
南夕翻出一張牒片，讓悠揚的音樂緩緩鋪在車廂內。
一路霓虹閃爍，身旁的人淺淺而眠。
“媽，如果我這輩子不結婚、不生子，你覺得怎麼樣？”
柯女士坐在對面剝著橙子，想了許久才說道：“有些事，還是要體驗一下的。”
有些事，還是要體驗一下的。
南夕看著眼前的紅燈，眼淚蓄滿了眼眶。
體驗什麼呢？她已經看過結婚、離婚、爭奪孩子、分家產、身邊的人換上一個又一個的事情了，她如何敢去體驗這一系列的事情？
“滴滴——”
綠燈剛亮，後面的車便不耐煩的按響喇叭，南夕猛然回神，抬手抹了一把眼淚便收了心思好好開車。
工作室樓下的車庫裡，明夢睡得熟，南夕也不願叫她，只坐在駕駛室發呆。
“有什麼事記得和爸爸說，多打打電話。”
“你爸在樓下等你，不過他還帶了個女人。”
“你媽又罵你了？沒事的，爸爸在呢。”
“我養你那麼大，投入了多少錢和心血？你爸不過是一兩句話你的心就偏向他了？”
“今天爸爸回來，想吃什麼？”
“我和你爸不可能復婚的。”
……
昏暗的車裡，駕駛座上的姑娘閉眼靠著椅背滿面淚痕，副駕上的姑娘睡顏恬靜嘴角有一道亮晶晶的痕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緩過來的南夕睜開眼長長吐出一口氣，抬手將身旁的人拍醒。
“幹嘛，沒睡夠呢……”明夢喃喃唸叨著，想翻身卻被安全帶勒得差點沒接上氣。
“走了，回去睡。”南夕的聲音裡還帶著濃重的鼻音，為了掩飾她刻意將聲音放得極輕。
還迷糊著的明夢呆呆應了，憑藉身體記憶開門下車。
南夕無奈的關窗下車鎖門，抬手扶住她便往電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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