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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欣喜得到的這個絕品仙器,又聞得魔道人要傳你一套劍法,到了這個世界這麼久,想不到一開始差點要了你小命的人,居然是對你最為慷慨的人。想到這麼多天,受盡冷眼與羞辱,又在自己修行迷茫困惑之時,終有一人不但不嫌棄你身無靈根,反而傾囊相授,雖然這人脾氣古怪,但也覺得心中些許溫暖。
當下鼻頭一酸,眼圈便有些紅了起來。
“你怎麼回事兒?眼睛進沙子了?”魔道人見你一副要哭哭啼啼的表情不耐煩道:“要哭滾回去哭,別在我跟前哭鼻子,晦氣之極!”
你肉了揉眼睛道:“沒事兒,沒進沙子,進磚頭了。”
魔道人沉聲道:“既然沒事兒,就老實坐好。我要傳你這套劍法叫做晦明劍法。”
“晦明劍法?聽著挺普通啊。”你想了想後問道:“比紫璇流雲劍如何?”
魔道人眯了眯眼睛道:“紫璇流雲劍?稱得上是我蜀山上乘劍法了,只是需要修為頗高,一般弟子難以習得,怎麼?你見過紫璇流雲劍法?”
你當下將劍道人所傳授唐清雪紫璇流雲劍的情形向魔道人講述了一遍,魔道人嘿嘿直笑道:“劍道人這糟老頭子還真是看中那丫頭,紫璇流雲劍每一劍使出均有云雷之色,威力之大施展開來確實難以匹敵,但此劍法消耗靈氣太快,與人交手若是百招之內不能降敵,便會威力漸弱,乃是以強制弱的劍法。我這套晦明劍法則恰恰相反。”
魔道人朝著旁邊一顆古松張了張手,那古松之上一截樹枝頓時應聲而斷,被他吸在掌中:“晦明二字,其意晝夜也,所謂存亡為晦明,生死為朝夕,此劍法招式不定、不拘一格,並不追求修為高深,而追求的還是兩個字——悟性。”
“一套完整的劍法,多有多個劍招、劍式形成,劍招倘若固定不變,總有被人破除的一天,紫璇流雲劍共有三十六招,而我這套晦明劍法只有三招,你覺得哪一個更強?”魔道人問道。
你一聽此話想也不想便道:“別人三十六招,你只有三招,當然是紫璇流雲劍更強啦。”
魔道人搖了搖頭道:“倘若他這三十六招,劍的招式固定,而我的三招劍招劍式不定呢?”
你聽到這裡愣了一下:“不定與固定……”這彷彿讓你想到了什麼,你想到了從上學就開始做的數學題,出考題的人每一道題機關算盡,無論百般變化都是圍繞固定的公式而出,而相反,真正難以被人解答而出的題目往往卻讓你找不到具體解法……好比說,圓周率,你無論如何也算不出它最終的數字會是多少,因為3.14之後本身就是一個無限不迴圈的數字。
魔道人見你沉思不語接著道:“紫璇流雲劍無非是由紫霞滿天、雲捲雲舒、紫氣東來等三十六招固定劍招組成。而晦明劍法這三招,交給你的只是劍法的使用,只有虛、實、架三招而已。”
“雖然只是三招,但可有無數種變化,晝夜不衰,晦明不斷,亦如生死,也如興衰,循回往復者也。小子,你既見過紫璇流雲劍法,那接下來的晦明劍法且看好了。”魔道人說完之後,周身驀然出現兩股霧氣一般的靈氣,緊接著,那兩股靈氣緩緩凝聚成了兩個墨、青兩色的人形霧團,每人手執著一截松枝。
那墨色身影忽然騰空而起,手中松枝猶如銀星亂射,自上而下朝著那青色身影刺去,使得正是紫璇流雲劍中一招“萬紫千紅”!那青影不慌不忙手中松枝一顫,彷彿化作了火樹銀花,與那黑影手中的松枝纏鬥在了一起。
那黑影劍法再變,身形蜿蜒遊走,猶如筆墨行雲,正是紫璇流雲劍中一招,“雲霧初霽”。那青影不緊不慢手中松枝畫了一個圓,頓時猶如落日入海,正好將那黑影所攻擊的部位都輕盈地擋了下來……
但見那黑青兩影越鬥越快,過去三十六招之後,那黑影開始使出重複劍招,而那青影卻每一招使出,都與上次截然不同,或刺、或擋、或劈、或削……彷彿雪山融水、匯入江河、江河入海、海霧騰空、雲雪紛落,迴圈往復,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過不得一百多招,那黑影再使出一招萬紫千紅,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使出了,此時那青影手腕一翻,不等那黑影騰空而起便朝著那空中刺去,這簡單一刺便封住了那黑影身形,那黑影躲閃不及,手中松枝頓時便被刺落在地。勝負已分,黑青兩股人影此時也漸漸又化作兩色霧氣漸漸退散而消……只剩下了兩截松枝落在了地上。
直到這番一看之下,你方才真正明悟了這晦明劍法的絕妙所在,假如把普通劍法比喻成一道道包含著無數個繁瑣複雜的應用題,而這晦明劍法中的“虛、實、架”三招實則就變成了簡單的“解、設、答”三個步驟,晦明劍法沒有具體招數,所留給你的只是解題途徑。
“我明白了,這晦明劍法,精妙之處就在於臨敵之際,不受劍法所拘,無論對方使出何種劍招,只需臨敵之際,臨危思變,手中長劍所致皆是心中所想,以己之萬變而應其不變。”你道。
魔道人頷首笑道:“悟性頗高,悟性頗高,你既已明白這劍法道理,教起來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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