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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整個由湖水包圍的湖心亭早已被死靈黑氣所籠罩,形成一個黑色的外殼,就好像一個包裹著蛹的繭,黑色的細線形成蛛絲,連線向外界的土地,在這個風暴所保護的世界裡,花草樹木已是盡數枯萎,生命力被榨幹。
那個是……丁雲桀遲疑了一下,也是很快明白過來。真沒想到,秘符力量真正覺醒的時候,會是這麼個樣子。要不要阻止他,這是個問題。
準備上前的下一刻,絕望的吟唱聲想起,平靜湖面漸漸泛起波瀾,伴隨著校園的鐘聲環繞,像是來自禮堂墓葬的頌行曲。
“啵!”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隱約能夠看到,黑色的蛋殼上裂開了一個細小的口子,無數黑氣頓時從這個口子狂湧而出,如同超越自然力量的龐大海嘯,滔天般足以淹沒這整個城市。如海浪般死靈黑氣的中心,有一個男孩懸浮在那裡,像是一個虛幻的倒影。
丁雲桀沒有看清,因為他想要上前的下一刻,許淩寒就已經破繭而出,化繭為蝶,得到了那所謂的秘符的‘完美的力量’。
“這便是,秘符嗎!”許淩寒,看著自己的雙手,聲音像是極度興奮而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後背遊動著四條通體漆黑的長尾,長度直達三米,大約有一層樓那麼高,乍看之下就是個龐然大物。黑尾與許淩寒這瘦小的體型很不成正比,讓人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安安穩穩的站立住的。
八個血色花紋印刻在黑尾之上,每條兩個,就像是四對惡魔的眼睛在瞪視著你,令人不寒而慄!漆黑邪惡如蝴蝶一般的翅膀,這一刻,許淩寒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擁有了自己的力量,被他取名為“魔羽”的力量。黑氣狂湧,黑暗皺紋彌漫,終於將他剩下的右眼也完全渲染,雙眼被黑暗浸透,兩只瞳孔均呈現出詭異的血紅色,就像是這片黑夜裡的猩紅之月。腳邊的地上鑲嵌著一顆黑珍珠,這顆黑珍珠上只有一把鎖孔,鎖孔中插著雲桀擲出的最後一把鑰匙。
丁雲桀的目光冰冷,彷彿凍結,“你已經,完全墮入黑暗了。”
許淩寒轉頭看向他,注視著雲桀那澄澈的海藍色目光,歪了歪嘴角,臉上始終掛著邪邪的笑容,與以前的他已是變得全不一樣了,“真意外,你居然能走到這裡。但是,那又如何?”
四條魔羽在其背後扭動舒展著,擺成‘十字形’,隨意的打了個響指。一時間,大地開始震動,湖水開始翻湧,而後又迅速褪去,轉而是一片坑坑窪窪的土地升起。
丁雲桀顯然是被這狀況搞得一愣。
“你也不用太驚訝,擁有秘符後,現在這片土地由我掌管。”
“也許吧。”丁雲桀似是隨意的道,“我總覺得,你和我很像,都不過是個渴望著力量的可憐蟲罷了。我們為了得到足夠守護一切的力量,才將心靈包裹在繭中,努力等待著自己完成蛻變的那一刻。”丁雲桀看著他,“現在,我做到了,你也一樣。不知為什麼,我突然很高興,至少從人性的最深處而言,你我並沒有做錯什麼,都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戰。”
聞言,許淩寒血色瞳孔難得的有了一點光。
“只是,你的方式錯了!不應該停留過去,而是展望未來,你要想想你還有著什麼留在這世上,而不是單純為了死去的人複仇,最後。你的心裡痛快了,卻沒有任何的意義。”
短暫的沉默,許淩寒卻是放蕩般狂笑出聲,“是嗎,哈哈,哈哈哈哈!…”
“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你也敢在這自斷正義!我知道你到了樣武器,那也不過只是一條令人惡心的毒蛇罷了,而我的,可是兩對高貴華麗的羽翼,為了審判你們這種虛偽的家夥而存在著。你我之間,是絕對不會走到一起的。來吧,來殺了我啊!”
“是麼,還真是有點諷刺呢,”丁雲桀喃喃,許淩寒的心智完全被黑暗所佔據,即使不再為了複仇而殺戮,只是單純的為了殺戮而殺戮,恐怕也不會奇怪。
他抬頭看著這片猩紅月夜,“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我的,就是裁決罪惡,令人憎惡的長蛇;你的,就是審判正義,高貴華麗的羽翼。碟生碟死只為花開花落,蝶舞蝶飛唯有緣起緣滅。既然你我都在今日破繭為碟,也許,這便註定了我們之間的‘糾結’吧。既然我們之間註定會有一戰,就讓我來阻止你!”
“好啊!開始這場餘興節目好了。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