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要是惡魔,即使沉睡,也一定會有蘇醒的那一刻。
所以,當我醒的那一天,我會飲盡自己的鮮血。
所以,當我醒的那一天,我會親自前往地獄。
我會帶來無盡的黑炎,贈予這個我喜歡的世界,就好像我當初喜歡爸爸媽媽那樣。
對方用像極了許淩寒一般的口吻說道。
是這樣呢,許淩寒笑笑,這個世界裡,沒有力量,什麼也做不了的吧。
是啊,不過沒關系,我會和你一起,奪回一切,屬於我們的,那些該死的一切。
所以,該死的人,當然要去死了,對吧。這一刻開始,許淩寒發自內心的笑出了聲。
丁雲桀愕然。
某樣東西正在和許淩寒對話,而這說話的物件,不是別的,正是那張沉睡已久,如同穿越千年而來般的…黑暗秘符!
某樣東西正在許淩寒的心裡生根發芽,不是別的,正是沾染了無數鮮血的惡之花——黑玫瑰!
“想通了麼?”老者的身影浮現,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來到雲桀面前。
畫面消失,一切又彷彿重歸於黑暗之中。
“我和他,其實挺相似的。”良久,丁雲桀似是無奈的道,“為了保護人而獲得力量。”
“愛的意念,本就是人的意志裡最強大的力量。”老者看著周圍的一切,陽光穿過烏雲普照大地,萬物即刻蘇醒,世界之樹枝葉繁茂,開始煥發出強大的生機和活力。蒼老的面容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佳良和許淩寒之間,總能看到希望的存在。即使經歷深淵,但人就是要向著前方騎行的。時光流轉,黑夜總會過去,太陽終將升起,照亮我們心中的大地。得到力量,不只是為了複仇,更是為了保護我們身邊依然活著的所愛之人。我想通了,如果他能夠駕馭黑暗,就一定能掌握自己,他只是走了個錯誤的方向而已,我現在要把他的方向給掰正!”
話音未落,在丁雲桀驚訝的目光中,荒蕪的土地迅速恢複著生機活力,綠草繁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而後張開了一張張巨口,將動物的骨骸紛紛吞入其中。沒入土壤的下一刻,生長出一個個五彩斑斕的花蕾,每一個花蕾開放之時,都一位著一條和原動物一樣的新生幼體,匍匐沉睡。
丁雲桀看著眼前的一切,恍若夢中,話說這種盛世奇觀和自己在夢裡也的確差不了多少。
“和你的夥伴打聲招呼吧。”
“夥伴?”丁雲桀一愣。
只見那群在塔羅的世界裡相遇,存在於他的身體裡的螢火蟲們,不知在何時出現,而且一擁而上,哄鬧著圍繞在他的身邊,組成了一個小人的頭像親暱的在丁雲桀的脖子上蹭了蹭。
“你們…”丁雲桀不敢相信,更多的卻是驚喜。它們為他擋下了那一擊,他以為他們已經死了,不過那個女孩曾說過,它們是以靈魂的形式寄生在自己的體內,現在看來,是藉著世界樹的契機複活。
“只要生物的一絲氣息尚存,世界之樹就能複活他們的生命,只是會變成剛出生的嬰兒。而你這的這些便略有些特殊,似乎是稀奇的靈魂共生之體。看來除了我這裡,你還有著一些非凡的機遇。”老者擼著鬍子。
聞言,丁雲桀心裡一緊,這個老頭果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什麼東西只要看一眼就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老者上前,細細的端詳了螢火蟲們一眼,“嘖嘖,肉體雖然弱小,但卻有著吸收和凝聚的兩種稀奇屬性。”
丁雲桀苦笑,難怪那把黃金槍的威力那麼大,看來槍只是其中的媒介,將它們吸收凝聚的能量噴射而出。每次都幾乎要把自己的手給打斷。
以前的自己,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這些奇遇的吧。丁雲桀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湛藍如水。散發著澄澈溫暖的海藍色光芒。不知何時,丁雲桀竟是已經進入了塔羅牌的潛能激發狀態,雖然僅僅是最低等級的0潛能激發。然而身體,以及周圍的一切,給他的感覺都存在著明顯的變化,握了握拳,雙手被一種柔和溫暖的力量充盈著,心靈平靜如水,波瀾不驚,萬物此時在他眼裡都是相當的清晰,風的流動,青草搖曳,遠方白鹿啼鳴,都無法逃過他的感知。
這就是塔羅牌的力量…丁雲桀心想著,一邊用心去細細品味,這種駕馭萬物,隨心所欲的感覺。有一個詞,叫自由。
“呵呵,又是一樣特別的東西。”老者捋著胡須。
丁雲桀微笑致意,沒有作聲,他此時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個小鬼唉某處呼喚著他。螢火蟲們在這時忽的就飛走了。丁雲桀循著那群螢火蟲飛出的方向看去,那裡有一個小小的花蕾,這個花蕾很小,通體成燦金色。螢火蟲們圍繞著花蕾轉,丁雲桀也注意到了這個花蕾的特別。連動物的骸骨都能借著世界之樹的力量複活,卻唯獨這個花蕾遲遲沒有綻放。
這是為什麼…丁雲桀看著它,燦金色的花蕾外,隱隱有彩色光芒閃爍,一種奇妙的感覺吸引著他向它伸出手去。右手接觸花蕾的瞬間,丁雲桀彷彿聽到了一聲極低的呢喃,像是要表達其內心的喜悅的心情。不僅如此,眼中的海藍色光芒流轉間,不受控制的向著花蕾靠攏,直至被其消化吸收。丁雲桀見狀,當即集中精力,眼中光芒大盛,不但沒有阻止其吸收塔羅牌的力量,反倒是將澄澈的海藍色光芒極盡全力的注入花蕾之中。漸漸地,花蕾的搖曳在他眼中變得清晰可見。
塔羅牌的使用,對於其主人的體力和精力的消耗,本來就是巨大的,而目前的狀況,顯然又遠遠超過其消耗本身。畢竟這不是單純的消耗,而是被吸收。
只是十秒鐘過去,丁雲桀便感覺自己的眼皮和身體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塔羅使所行之事,唯有貫徹自己的意志一途。丁雲桀想起青鸞所說的,只好使勁用手擰著自己的大腿,冷汗不斷從額頭上泌出。冥冥之中,他能感覺到自己與花蕾之中東西的聯系正逐漸加深,親切、熟悉、溫暖。也多虧於此,丁雲桀才逐漸的堅持下來。
將近一分鐘左右,渺小的花蕾終於在生長到拳頭般大小後,花瓣開始開裂,水蓮出水,瓣放花開。那一刻,狂風旋轉著,嘹亮的龍吟聲從花蕾中爆發而出,彷彿穿越遠古而來,一條長鞭遊動而起,其身通體燦金,由無數截金鐵連線而起,鞭身有如刀鋒般的銳利,令人可以還不懷疑的想象,將其劈在牆壁,大地上的後果。
丁雲桀的瞳孔微微一緊,下一刻,刺眼奪目的海藍色光芒怒沖而起,直射雲霄,並迅速反饋雲桀自身,力量如同覺醒般井噴而出,遠遠超過其支付本身!
“轟!”一股狂躁感油然而生,丁雲桀的咆哮幾乎也是下意識的沖天而起,帶著令人難以想象的龍吟聲,喉嚨與身體彷彿都在劇烈的振動,但卻不疼,充斥著亢奮。
丁雲桀知道,這一刻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蛻變。
如破繭化為遊龍,沖破黑夜,翺翔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