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科長大學時是學教育學的,當了幾天初中老師就去了團市委;又過了不到一年,一咬牙去援疆了。
按照組織部門的政策,參加援疆、援藏的幹部回來後都給提一級。
不過,聽小道訊息說,這位兄弟跟於局長是沒出五服的親戚。
再說在團市委提一級哪有來建設局提一級來的實惠?
於是,大家更知道應該怎麼幹活了。
反正這位新科長一到任也沒人給交接;要想交接的話,得去市郊的看守所找那位前任。
每天大家都把應該由科長簽字和不應該由科長簽字的檔案都往科長辦公室一堆,然後就各找理由作鳥獸散。
咱們這位科長每天都是兢兢業業的“雙眼一睜,忙到熄燈”,來建設局不到一個月,身上瘦了一大圈,很是辛苦。
按照辛安的說法,他一點也不可憐或同情這位新來的上司,這都是自找的。
外行到專業技術很強的部門來領導內行,這就是盲目自信的下場!
不過,磨合一段時間後,這位新科長對待辛安這位局裡面名氣很大的建築市場管理行家,還是尊重有加,不恥下問,小心翼翼。
為啥?還不是怕自己這幾位成精的下屬給自己挖坑嘛!
據說,局屬村建委那位李主任就是因為得罪人太多,被幾個下屬挖坑給送進去的,聽說現在案子都已經移交檢察院準備提起公訴了。
不過,那位李主任也確實該被收拾。你說你喝完酒去ktv唱歌找小姐還一下找兩個;摸幾下,再過過嘴癮回家也就是了;居然覺得不過癮,還去小姐的居住屋玩雙飛;五十多歲了,身子骨能吃得消嗎?!結果呢,結果就是被接到舉報電話的警察給逮了個正著。
可為啥說是被下屬挖坑呢?是因為警察在他的尿液裡化驗出高濃度催情藥的成分。
而那晚上他是跟幾個下屬一起喝酒的,其他人都沒事兒。
他自己又證明不了那催情藥不是自己服用的。當然,隨後紀委接到一沓子舉報他受賄的證據。
所以,辛安的新上司應該是做了一些功課,尤其是看到大家早上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給他送一尺厚的需要簽批的材料,並且連續兩個多月都樂此不彼,就有點兒招架不住了。
於是痛定思痛,決定放權;並且很認真地拜辛安為師,虛心求教。
只是,辛安已經身在曹營,心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每天對工作也只是應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