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幾條巷道總算見著了人,更夫熱情地同那人打了招呼,
“阿邦,你怎麼在這裡啊。”
“哎呀,出事了,您快些跟我走。”說著不由分說就拉起他。
宛歸正糾結於要不要繼續跟著,更夫想著不能將他二人扔在自己的陋室,便讓阿邦說清楚好做安排。
“哎呀,阿芬上吊了。”
這一訊息直接讓更夫癱倒在地,手上的傢伙事都掉落了,“怎麼會?”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聲質問道:“是不是阿誠一家虐待她了?”
“天地良心,沒那回事,她是中邪了!”
此話一出,更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叫人分辨不清他是信還是不信,但從他發抖的嘴唇不難看出他極為生氣,阿誠是孫女阿芬的丈夫,也是阿邦的表弟,當日迎親,他可是對天發誓一定會保護好阿芬的,作為媒人的阿邦也拍著胸脯作了保證,如果孫女出事,這兩人都難辭其咎。
“真的,我沒騙您,阿芬真的中邪了,您若不信,自己走上一遭就明白了。”
他都這樣說了,更夫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只讓宛歸他們一切自便。
“等一等,阿伯,我略懂一點法術,或許幫得上忙,反正我們也得等天亮之後再趕路,不如就讓我們陪你走一趟吧。”宛歸對剛才出現的異象很在意,主動請纓。
“這樣最好了,那趕緊走吧。”阿邦本來還發愁夜色太晚找不到法師來處理這件事呢。
四人趕到阿誠家就聽到裡面嗷嗷大哭,阿邦用手拍了下大腿,叫了一聲,“來晚了。”
寅伯跌跌撞撞往屋裡跑去,只見阿芬已被蒙上白布,禁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他一時氣血攻心竟吐出一口鮮血,宛歸忙扶住了他,此時再多安慰的話語都無濟於事,眾人要麼痛哭流涕要麼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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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空受不了這種場面,起身退到屋外,宛歸明白他鮮少經歷民間送喪便沒有阻攔,若想知道阿芬臨死前遭遇了什麼就需要觸碰她的屍體,可自己身為一個陌生人如何找到藉口靠近呢。
正在思索中,屋裡卻來了異物,宛歸立馬察覺這東西跟阿芬的死脫不了干係,她伸出手指暗暗比劃,不敢弄出聲響,畢竟只有自己看得見鬼魂,免得被人誤會成神棍了。
靈魂被縛後連連求饒,希望宛歸放他一條生路,宛歸悄悄離開房間,尋了個偏僻角落審問起鬼魂。
“說清楚!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女俠饒命,我叫鐵標,碰巧路過的。”
他那賊眉鼠眼的模樣可一點也不清白,宛歸明白這鬼生前極有可能是地痞無賴,想要從他嘴裡撬出有用的東西得費些功夫。
“這裡又不是你家,你在這裡瞎溜達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好歹我也是這個村子裡的人,表達一下惋惜又有什麼奇怪的。”
宛歸喵了一眼屋內,她可沒看出這鬼臉上有半點惋惜,反而是那雙激動得閃閃發光的眼睛叫人心裡不大舒服。
他還想發誓,宛歸立馬打斷,畢竟鬼話連篇,要是輕易相信自己也算白長了腦子。可她翻遍了所有的角落也沒看見阿芬的魂魄,就連異格格也沒有發現異常,無奈只能放他離開。
寅伯靠在牆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幾個青壯年把阿芬的屍體放進棺材,此時他無心追究孫女自縊的原因,只覺得活著的一點念想都沒了。
除了深表同情,宛歸只能為她超度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願她沒有帶著怨氣走。
周思空一直陪著,宛歸忙碌起來都快把他忘了,原本打算天亮就離去,現在只能等阿芬封棺入土為她誦經後才能接著趕路了。
“老伯,你吃點東西吧。”宛歸見他一整天都沒進食了,著實不忍心。
寅伯微微抬了下眼眸,瞬間又定住了。宛歸深深嘆了口氣,無意瞟見那個遊魂又在東張西望的。
“哎呀,女俠怎麼還沒走呢?”面對又一次被綁住手腳,鐵標顯得有些著急。
“你很希望我離開?”
“沒有沒有。”
宛歸笑了笑,擼起袖子,說道:“看來我要是不動武,你是不會說實話了。”